江其琛哑然,陆鸣所言不错,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江其琛自幼师承天眼宗,学的便是济世救人的道理。他父亲江连秋一生刚正不阿,以天下苍生为重,江其琛耳濡目染自然将江连秋的这份意志传承了下去。虽然,江家为裴天啸所害,江其琛为一身残躯所累,但他却从未动摇过正道之心。后来,他跟着剑仙吕客学剑法,又俱是严气正性的招数。如今,玄风此举危害武林,他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陆鸣道:“玄风的阴煞邪功已经攀顶,一旦他用大乘功法将身上的反噬清除,你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遑论中原武林那些中落的门派。如此死局,你还要去吗?”
“照你这么说,玄风岂非天下无敌了?”江其琛眉梢微扬,不以为意道:“那我们直接向他投降好了。”
“我没有同你说笑。”陆鸣倏然严肃起来:“除非练成大乘功法,否则不可能打的过他。况且,玄风走前在寒室门口以十成功力设下了禁制,我们根本出不去。”
江其琛沉默了,他揽紧了陆鸣的腰身,恍若如此便能给予他扭转乾坤的力量。
半晌,江其琛轻笑一声:“若是师祖真能起死回生就好了,约莫能与玄风一战。鸣儿……”江其琛抬头看向陆鸣:“你同我说实话,你的阴煞邪功练到几成了?”
陆鸣顿了顿,坦诚道:“八成。”
江其琛莞尔,神情竟有几分得意:“我的鸣儿果然厉害,玄风炼了几十年的邪功,你这才几年就炼到八成了。”
“你是认真在夸我吗?”陆鸣觉得江其琛这话锋着实有些跑偏:“玄风每月要受反噬,过后还要费大把精力恢复。我免了这个步骤,自然要快一些。大概,这也是他将我关在这里的原因,兴许你我合力,能与他同归于尽……”
“你胡说八道什么!”江其琛低喝一声,刚想直起身子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立马又龇牙咧嘴的软了下去,只得毫无威慑力的恐吓道:“陆鸣,你再乱说,我就不要你了。”
“好好好,你快躺好吧。”陆鸣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得先把伤养好了,才能想旁的。”
“嗯。”江其琛伸手把陆鸣往下拉了几许:“鸣儿,你躺下,陪我睡一会儿。”
陆鸣瞥见江其琛一脸虚弱的模样,也道他需要好好休息,便乖顺的脱了鞋钻进被子里。
“你是怎么来的?”江其琛摸了摸陆鸣凌乱的发丝,柔声问着。
陆鸣侧身搂住江其琛,往他臂弯里窝了窝,微凉的手指探进江其琛衣服里,轻抚着他结实的后腰:“火龙,快马加鞭。”
江其琛合上眼睛,之前玄风对他说的那些有关陆鸣这五年来所受的苦楚,化成了成像不停在眼前变幻交叠。陆鸣本该有一身举世的轻功,都叫他给毁了。
江其琛低语道:“让你受累了。”
“……不累。”陆鸣垂下眼,想起来时那一路的心急如焚,不禁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气了?”江其琛点了点陆鸣鼻尖,指尖顺势而下,落在他微抿的唇瓣上,闭着眼睛摩挲片刻,刚想抽离却被陆鸣一口咬住。
“啧……”江其琛笑了笑,感受着陆鸣在他指尖上来回打转的舌尖,戏谑道:“心肝,你在勾|引我吗?”
陆鸣闻言,又在江其琛指尖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才放开,他抓着江其琛的手塞进被子里。
“快别说话了,睡一会儿,嗯?”
江其琛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睁开,他轻轻的应了一声。许是身上有伤、痛极累极,没多久便早先一步进入了梦乡。
陆鸣虚虚的握着江其琛的手,凝着他苍白的睡颜,低语道:“你若想做什么便竭力去做,我会帮你,一如往昔。”
陆鸣与江其琛相携睡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入梦之后,房中那口盛着萧正清尸首的水晶棺椁,正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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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微颤,江其琛率先从睡梦中醒来,连续苍白多日的面色终于有了浅浅的绯红。
他凝眉片刻,真气运转一个周天,腿上受阻的筋脉倏然打通。掌心微合,浑厚的内力登时迎然而上,先前被玄风以冰凌打在身上的两处伤口,便显得微不足道起来。但那金莲掌留下的内伤,却很难在几刻调息之间不药而愈。
江其琛动了动腿,感觉酸涩之感正逐渐退去,带的他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一连七日他都只能平躺着,好不容易能动弹了,江其琛首先便是好好的翻了个身。
他一腿架到陆鸣身上,长臂一揽将陆鸣抱了个满怀。
陆鸣只觉得自己身上压了个沉甸甸的重物,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他眉心微皱,眼睛刚眯开一条缝,嘴就被人堵上了。
“唔……”
是谁说师祖在这,不能乱来的!
陆鸣见江其琛这么有劲,就知道他是腿脚好了,内力也恢复了,便松了心神,试探性的探出舌尖,浅浅的回应着。
江其琛嘴上不停,手也不老实的往陆鸣衣襟里探。陆鸣身子寒凉,江其琛温热的指尖刚一触上腰际,便引得他阵阵颤栗。
“别……”慌乱中,陆鸣一把攥住江其琛在他身上作乱的手:“你师祖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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