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息——”
陆鸣一声惊叫,飞身而上,托住兰息坠下的身子。
兰息捂着胸口勉力站稳,推开陆鸣还想迎上去,却被那人拦在身上。
“哟,师弟我没看错吧?你竟打不过他?”
沙桑收回掌,回头就看见花无道双手抱胸斜倚在一侧的灯柱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十足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看了看花无道,又看了眼兰息,这才发现他身上月白色的道袍。
“师弟?你们……是天眼宗的人。”
“哎,你说对了。”花无道迈开腿朝他们走过来,绕过沙桑脚步落在兰息身边,上下打量一番,看他脸色正常便甩开了腕上的赤炼鞭,下巴指着沙桑挑衅道:“换个人切磋如何?”
沙桑鼻间发出一声轻笑,似是低语:“差点忘了,我不动天眼宗的人。”
花无道愣了愣:“什么?”
沙桑把乌龙剑收回剑鞘,重新挂在腰上。
身后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鹅黄色过膝长裙,腰悬一串金铃的妙龄女子携着数十个身穿玄色盔甲的侍卫终于赶到。
花无道对浮生招了招手,浮生立马跑到他身边去。
女子脸上未着面纱,长相水灵可爱。她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洛纱,指挥几个人将她扶起,小跑着来到沙桑身边,甜甜的唤道:“沙桑哥哥。”
沙桑应了一声,冲身后一挥手。原本举着长戟,一副就要冲上来战斗的侍卫立时收了兵器,规矩起来。
“他——”沙桑指着陆鸣,面向花无道:“也是天眼宗的?”
花无道闻言一顿,想起看刚才兰息和沙桑那个剑拔弩张的样子,他虽然来迟一步却也猜的出来八成是为了陆鸣。
眉尖一挑,花无道说:“是啊,怎么?”
“可惜。”沙桑摇了摇头,那神色竟然真的像是惋惜至极:“你们走吧。”
说着,他手一挥,身后让出了一条道:“洛婴,送他们出去吧。”
“可是沙桑哥哥……”
沙桑背过身去:“不必多言。”
“哎,等等等等……”花无道一转身到沙桑面前:“你什么意思?”
沙桑也不避,玩味的表情与花无道如出一辙:“放你们走,听不懂?”
“哈。”花无道像是被沙桑气笑了:“你还没搞明白吧?你们在这里练邪功养邪祟,伤害无辜人的性命,要放也是我们放你走,不是你放我们走。”
沙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话里慢慢的放荡不羁:“听起来是像那么回事。那你觉得,凭你,你后面那几个小子,我若是不放你们出去,你们走得了么?”
“你——”花无道伸手揪住沙桑的衣领,几乎要怼到他脸上:“要不要打一架试试?”
沙桑毫不客气的推开花无道,理了理自己被他抓出褶皱的前襟:“我说了,不动天眼宗的人。洛婴,送客。”
“哎……”
花无道还欲再上前,却被兰息喝住。
“师兄,我们先走吧。”
“可是……”
兰息满面清冷,淡淡道:“走吧。”
名做“洛婴”的黄衫女子将兰息一行五人送到地宫门口,恭敬道:“几位公子,你们从这个门出去就可以离开地宫了。”
“各位公子莫嫌洛婴多舌,今日之事请诸位还是尽早忘了的好。我家尊主不愿与天眼宗为敌,若真有一日江湖相见,我们也定不会做出危害天眼宗的事。”
花无道眉间一紧:“你们这些邪魔外教真真是好笑,难道我天眼宗怕你们不成。”
洛婴但笑不语,摊开雪白的手掌:“公子,请吧。”
送走他们之后,洛婴回到殿内。
“沙桑哥哥。”
紫衣长老正端坐在桌前,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目色沉沉的凝着桌上的烛火:“送走了?”
洛婴点点头,娇俏的伏在案上,撑着下巴看着沙桑:“沙桑哥哥,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无妨,尊主的神功已经练到第八层了。部署了这么久,也该见见上面的太阳了。”
地宫大门一开,眼前立刻风云变幻。
陆鸣的脚刚迈出门槛,整个人立刻从幽暗的地宫现身于一间废屋里。
之所以说这是废屋,是因为入眼所见,处处是蜘蛛结网,尘灰漫天。屋里的桌椅倾倒在地,时隔多年依然可以看出桌腿被利剑斩断的痕迹。一侧的书架倾倒,满地皆是散落的书籍,几本书的书页展开,纸张已经泛黄,结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书架上还有不少几道刀剑的砍痕。
陆鸣的额角突突一跳,他莫名觉得眼前这间废屋有些似曾相识,就好像他曾在这里伏案读书,曾在这里欢笑打闹。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间划过,身体里那股灼热又不合时宜的躁动起来。然而,还不待他多想,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哼。
他立时回过头去,就看到兰息抚着胸口,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从脸侧滑落,然后竟似再也承受不住,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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