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好像没打算告诉他。
“走。”洛溪不再理会,身法轻盈,很快就甩开甄子月许多。聂游哈哈笑了几声,修仙门弟,认了主的仙宝,分享主人的清气修炼,相当于主人神识的一部分,与主人同生共死,与内脏器官差不多,哪有随便给人的?他追上洛溪的脚步,他还第一次瞧见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羞辱星云海的弟子。
甄子月对着媒纸毫无办法,只能跑着去追洛溪,他跑的气喘吁吁,仰脸,洛溪的影子消失在茫茫的树林中。
“真是,不讲义气。”甄子月原地坐下,好歹是同门。
小草妖大概是睡了,他唤了两声,手链不理睬他。
这么等不是办法,甄子月站起来,抖抖身上的土,把懒葫芦的媒纸,塞进软囊袋里。他决定接着爬山,可他一步没迈出去,半个身体陷入地下。
洛溪没走远,他正站在一棵树的树枝上,探知周围大师兄的气息,忽然听见甄子月呼救,聂游在另一个树杈上感叹,“那傻子掉到猎人设下的石坑里了。”
附近有凡人打猎,常常挖坑放些捕兽夹,坑不是很深,半人多,甄子月没踩着捕兽夹,倒是踩到了一把剑。
“仙宝坛子,有一把剑。”甄子月钻出石坑,举着剑说,“剑柄上面,刻着九天星云海的纹样,是不是你家的?”
聂游与洛溪飞身过去,洛溪接过剑,熟悉的感觉立刻回来。小时候,大师兄教他御剑术的基本功,用的就是这把剑。剑名雨情,是入山门时师父亲赠,大师兄终年不离身的仙剑。
大师兄的剑,掉在石坑里,洛溪心下微凉,“甄子月,你脚下还有什么?”
“里面除了这把剑,什么也没有。”甄子月低头寻了一圈,石坑里除了剑,只有几块石头,外加几个杂草。
洛溪用感知力感受剑上的残余气息,竟然空空如也,使用者的人气与剑伤之气,都消失的无踪影。
“大师兄向来剑不离身,雨情在此,一定出事了。”
“可是,附近没有妖气,”聂游思索,“洛师兄的修为,远胜过你我,若是与妖怪打斗过,无论输赢,不可能没留下任何气息。”
“难道是它?”甄子月想起草妖说的千年道行的大妖怪来,想想又不会,如果是妖,那剑上一定会存有妖气,洛溪与聂游,一定会感知到什么才对。
他刚要与洛溪说此事,洛溪忽然拔出腰间的笛子,把他推出几米远。惊天巨响,他脚下的石坑,劈开一道裂缝,裂缝有一尺多长,土渣漫天飞扬,洛溪与聂游用仙气护体,道袍一尘不染,唯有甄子月从头到脚被泥土浇了一遍,咳咳咳,再看裂缝里,竟然缓缓爬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凡人。
“救,救命……救命……有……有妖……”那人面色苍白,猛的扑过去抱住甄子月的大腿。
甄子月本来就没站稳,跟那人一起在地下翻了好几个滚。
再睁眼,洛溪的黑竹笛子与聂游的花伞伞柄,都指向他的脖颈。
由于两个人在翻滚的时候互相抱着不分彼此,洛溪的锁链仙宝,毫无区分的把他们两个缠起来。那个凡人还在拼命挣扎,锁链越收越紧,把甄子月勒的喘不过气,“放开我们!洛溪你肯定是故意的!你快放开我!”
洛溪没空理会甄子月。这个凡人,没有魂丹,竟然能使得出劈遁术,一种非常难修炼的法术,在土地中自由穿梭,犹如无人之境,还恰巧出现在他大师兄遗落剑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仙家子弟?”聂游把手心抚在那人前额上,化形掌无用,证明那人的确不是妖。
不是妖的,也不一定是人,人妖之外,还有魑魔。
甄子月穿着凡人的衣装,而洛溪与聂游布下结界,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看不见他们身着道袍的模样。而这人,刚出现就指出他们是仙门子弟的身份,是如何看破的。
那人看着黑色竹笛逼近他的脖子,吓得瑟瑟发抖,“仙人救命,青竹镇上有个千年道行的妖怪,要吃掉我!”
洛溪与聂游对望一眼,“说详细一点!”
只听那人说,“我是个医修,没有拜山门,虽然道行不高,此生也没多少追求,只想着行走四方,多个门道给人治病。就在五天前,我途径青竹镇,居住客栈掌柜家孩童吃了有毒的蘑菇,半夜上吐下泻,我尽力而为,已经救不活了,告诉他家人准备后事,可是后来赶到的老人,非说我这个外来的大夫不行,说镇上有神医能治,就背着个尸体,跑到那个姓温的大夫那里。”
“温?”甄子月想起刚刚他看鞭伤的那家,门口就挂的温字旗。
“我当时不以为意,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就看见那个小孩活蹦乱跳的在客栈的楼梯上玩耍,我试了试他的脉搏,竟然是跳动的!”那人说道此处,神色惊恐。
“起死回生?”洛溪想起,甄子月看病的时候,排队看病的青竹镇人,都提起温大夫医术出神入化。
“生死是大,我身为医生,绝不会误诊的!我确定孩子是死掉的。所以我就悄悄的来到温氏医馆,化妆成病人,给他去看。他说我有重病,只是不显表征,让我到内屋等他,我将计就计,想看看他使得什么幺蛾子,去了内屋,里面的陈设都是古物,感觉都是墓里挖出来的,阴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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