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已经被吵醒了,隔着纱帐看见了外面的情景,乐得她披了外衫便跑了出去看热闹,也忘了带那白纱。胡若非看的清清楚楚,果然她脸上那棵不知道是叫“绿丝子”还是“绿萝”的植物已经萎缩了大半,无精打采地缩着叶子。王嫣精神明显也好了不少,咯咯笑道:“你们别吓到它!”说着朝胡若非招手道:“快抱来我看看。”这次小狐狸乖的很,也不再跑了,王嫣趁机摸摸狐狸头,高兴地脸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粉色。
紫兰呆呆看着王嫣的脸,猛然尖声叫道:“小姐,你的脸……”
王嫣紧张地摸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带白纱:“我的脸怎么了?”她自从得病以后就不照镜子了,虽然开朗豁达,毕竟也是女孩家,对容貌还是十分在意的。
紫兰捂着嘴巴喜极而泣道:“小姐,你的脸好了许多……我这就去叫老爷夫人……”说着便往外跑去。那群丫头有个机灵的忙把一面铜镜递了过去,王嫣紧张地照着镜子,也是一呆,只见那原先满脸凸出去的青筋已经淡了许多,只隐隐浮现罢了。
王善人一大早便去祠堂命小厮们把那地板撬开,把封着那玉的陶瓷罐子挖了出来,又派人去请了那赵真人和刘玉郎过来。此时他心绪不宁地在那书房内一人静静捧着那玉看,不住地长吁短叹,也不知自己把这玉拿出来后是福是祸。便在此时,便见那王嫣身边的紫兰丫头扣门进来喜孜孜道:“老爷,小姐的病大是好转了!”王善人大喜,顺手把那玉放在怀中,一路小跑着去易竹轩。
王嫣一见他便“哇”地哭了起来:“爹,我的病是不是要好了?”王善人抱着她哭成一团,周围的丫鬟小厮纷纷拭泪。胡若非抱着小狐狸忍不住微笑,他虽不知道何为父女之情,但是看着这些人这般欢喜,他心中也高兴。
正在此时,上来一个小厮通禀说:“老爷,赵真人和刘公子快到了。”胡若非一愣,顿时提高警惕。他心中对周越这小孩说的话倒是有七八分相信的,但是就这么便宜了那牛鼻子假道士,他心中有些憋屈。
一屋子小厮丫头都退了出去,紫兰拽拽胡若非衣角,示意他跟自己下楼。他们才走到楼下,赵真人一伙已走了进来,周越和青儿正跟在那赵真人身后。周越和胡若非一照面,愣了一下便转过脸,若无其事跟着赵真人上楼,那赵真人看来也甚平静,也不知周越回去是怎么说的。
胡若非站在楼下,聚精会神倾听楼上的动静,只听见王员外喜悦道:“真人,你看看嫣儿的脸,这一夜之间大有好转,可是要自行痊愈吗?”
赵真人点头笑道:“小姐这病……”他挥手示意王员外靠近自己,背着王嫣轻声道,“这不是要好了,而是回光返照,恐怕过了今日,这绿丝子便要产下种子蔓延到全身啊!到了那时,便是神仙也难救了!”王员外惊得顿时面色煞白,喃喃道:“不、不会吧?嫣儿看起来好了很多啊。”
王嫣正自侧耳倾听,她见父亲面色一变,顿时心中一沉:“爹,你和赵真人说些什么?我这病怎么了?”
王员外握握女儿的手,然后让屋内人等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刘玉郎和赵真人。他闭上眼叹口气,然后伸手将那玉从怀中取出来,双手递给赵真人:“赵真人,这石头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看可是那玉魂?请你一定救救小女啊!”
赵真人眼睛一眯,一甩手把拂尘递给刘玉郎,双手把那玉接了过来,喜悦不禁道:“果然是……果然是……”他忍不住抬头哈哈大笑,抚着长须对王员外说:“员外,这正是那玉魂啊!令爱性命有救了!只是此玉认主,须由员外你亲口对着玉说将它赠给我,否则我便无法对它使用法力。”
王员外惊疑道:“此玉认主……这是何解?我须得对此玉说将它赠给道长?”这赵真人救人的方式未免太古怪了些。赵真人微笑颔首道:“正是,员外,请你快些,我要马上对小姐施法。”刘玉郎忙上前托住王员外手臂道:“岳父大人,你快按照道长说的做啊。”
王员外迟疑地看着赵真人手上的玉,鲜红似血,灿若夕阳,终于张嘴道:“我将此玉送给……”
“且慢!”胡若非看了不远处的周越一眼,抱着小狐狸窜上去楼去,身形快似闪电,楼下楼上的人都是一惊。胡若非笑吟吟道:“王员外,大小姐得的病我也会治,只是我可不要这玉。”他挠挠头发,还是忍不住啊忍不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赵真人把那玉骗走,实在是不甘心。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赵真人看胡若非穿着王府下人的衣物,顿时脸一沉:“这是谁?可是府上的下人?”王善人忙道:“这是前几日管家在闹市上请来陪着小女玩耍嬉闹的艺人。”他说着扭头对胡若非道,“你这孩子真是胡闹,这里也是你玩的地方?快些下去!”
胡若非见他不耐烦,眼睛一转把小狐狸放在地上,然后双手一晃变出两个核桃:“员外你看,我也会那道家变化之法,你别小看我啊。”刘玉郎嗤笑道:“这种市井把戏,我也会,你别再在这里纠缠。岳父,你赶快让道长施法救治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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