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问题?”
“单纯谈恋爱的话,肯定只能让距离无限接近,可能让距离变成负的,能让他俩解决隔阂问题吧。”
“负的?怎么变成负的?”颜蓁一下没听懂,看见元骅老司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别突然开车好吗!”
“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元骅说,“我打包票他们俩肯定还没到咱们俩的地步呢。”
颜蓁:“……行了快闭嘴吧求求你,干嘛什么都扯上那件事!”
“我年轻,精虫上脑,”元骅理直气壮,“我都有男朋友了,还不能精虫上脑一会儿了?”
受他提醒,颜蓁还真的觉得有几分道理。
晞阳看起来就很矜持,说不定根本放不开,而项老师看着就更不像会主动求欢的人了,人家说不定根本就没性欲呢。
“……”颜蓁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那项老师岂不是天然的阳痿?”
元骅一口水喷了出来。
晞阳趴在阳台上看那个装了种子的小花盆,因他注了妖力进去,长得格外快,现在已经抽出了嫩芽。
项玉孪一进门,就看见他和一株小苗一起趴着晒太阳。午后的阳光不算太热烈,人还是不怎么受得了,但喜阳的树木都很喜欢。
项玉孪安静了好一阵子,没敢去打破这一幕的宁静。
“玉孪,”晞阳被阳光晒得暖呼呼的声音传来,“你吵醒我了。”
“我都没有动,怎么吵醒你?”
项玉孪这才走进去,站在晞阳的身后看他。
“我能感觉到呀,你靠近的时候,”晞阳说,“我对你的脚步声总是很熟悉。”
项玉孪站到他身边来,跟他一块儿看天边的晚霞。赤紫色的云彩蔓延过半边天空,而金色的阳光为它们裱上光边,一束束光影从缝隙洒落,像上帝撒下来的金色纸屑。
“西门秋告晚,万里邀斜阳。”晞阳看着即将坠下云端的日头,似乎有所感触。
“嗯?”项玉孪说,“你作的诗?”
“是你作的诗,”晞阳说,“那时我们还没有相认,我看见你背着字画,从坊间回来……站在我身旁时间你看着夕阳,念了这句诗。”
项玉孪:“……嗯。”
“但当时我听不懂,只觉得你伤心难过,我便也觉得难过,所以想去帮帮你。”
项玉孪伸去摸那株嫩芽,晞阳从他身上闻到了酒味,不浓,还有点沉,像是刻意用什么东西遮过。
晞阳抬起头来,握住他的,“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出头,只是静静看着你娶妻生子,考取功名,你会比现在快活得多。”
项玉孪说:“没有如果,生而为人,就不可能永远快活。因造就果,没有遗憾。”
晞阳眼里蓄了泪:“是的,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爱上你。玉孪,我们去找回记忆吧?”
和元骅暂时告别,颜蓁先回了家,敲了半天门也没敲开,只好自己掏钥匙开门。
“妈?”
电视还放着,颜韵蓝抱着抱枕倒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这怕是在客厅里看了一晚上的电视。颜蓁把电视关了,坐在她身边,扯过毯子盖在她肚皮上,防止着凉。
他很少有这样做的会,以至于现在很珍惜这样的小举动。
颜韵蓝睡着之后的侧脸,终于能让他感觉到这是一个饱经了岁月和沧桑的女人,她的眉目间都是积年累月下来沉淀的倦色。
她说要退出联盟,也确实是因为累了吧?
也正是这个时候,李玄静打着哈欠从墙壁外钻进来,摸着发酸的肩膀:“哎哟……混凝土的墙真是不好钻。”
颜蓁:“……”
李玄静:“哟,蓁蓁啊。”
“嘘——小声点道长,我妈睡着了。”
“没事,她睡着了就是下刀子雨也吵不醒的。”李玄静说,“我去补觉,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
李玄静失望道:“我还想你帮我带个饭呢,饿了一晚上加一早上了。”
颜蓁:“……我帮你做吧。”
“好嘞。”李玄静就等这句话了,晃晃悠悠就往另一边沙发上躺,迅速摆成了尸体状。
联盟有这群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倒?颜蓁觉得自己就没见过正常人。
他没晞阳做饭那么好吃,但是自己也会做,毕竟以前经常自己在家,不会做饭就真的只有饿死的份了。
才分开两个小时不到,元骅就给他打电话来,说他爸原来给他找了个后妈,之前还给他说是惊喜,原来还是个英国女人。
“然后呢?”
“然后我就告诉他,我也给他找了个惊喜儿媳,一个国男人。”
颜蓁:“……”
“然后呢?”他觉得这实在是太冲动了,肯定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却被元骅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来。
“然后我爸被气得差点风,要来打我,被我准后妈拦住了。”
“她劝你爸了?”
“没有,她说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爸应该祝福我,因为在英国,十对情侣里就有四对是gay,而且大家都过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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