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颜蓁快笑死在床上,用拳头狠狠捶床。
元骅揉着他的小腿:“行了,就这么好玩?”
“我就是觉得他们这样闹别扭,又彼此关心,又让人着急又让人好笑,晞阳太厉害了,连项老师这种活佛都能变成这种对他有占有欲的男人哦。”
元骅说:“你喜欢占有欲强的?”
“太强了也不行,”颜蓁说,“过犹不及嘛。”
元骅:“怎么样算太强,解释一下,我心里好有个数。”
颜蓁推开他不断凑近的脸:“这个东西说出来还有意思吗?你又不是那种病娇,会想囚禁我啊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什么的。”
“有情敌出现的时候,我确实是很容易有这个想法的。”元骅摸摸下巴,他一天没刮胡子,长了些小胡茬出来。
“啊?”颜蓁不明所以,什么时候又出现情敌了?
“比如你那个学生?”元骅说。
颜蓁:“……”
户鸿哲真的去旅游了。听从了颜蓁的建议,没有全国到处去转,先去了国外,等回国再去几个性价比高的景点。
他去了那儿以后,还是会经常给颜蓁发旅行途拍的照片,不过因为时差,两人聊天的时间间隔比较大。
国外总不能有华裔的魔物吧,说不定真的有,颜蓁心想,可能还有别的,吸血鬼啊海怪……还有长得乱八糟的异形。
驱魔人不分国际,都很疲惫了。
颜蓁对他们肃然起敬。
元骅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没有,”颜蓁说,“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我为了你已经很少主动找他说话了,就不要再在意这个了吧。”
元骅说:“主要是他和我太像了,我怕你哪天产生不正确的思想。”
“那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找同一个类型的男朋友,一个坑不能掉两次啊。”
元骅:“……”
颜蓁被按在床上收拾的时候嗷嗷大叫:“我说错了,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跟你分!”
颜韵蓝端着茶,和晞阳安安静静地靠在一块儿:“啊,家里真热闹,觉得人都变精神了。”
李玄静说:“你也找个伴儿呗,都人老珠黄半老徐娘了,再不抓紧开个夕阳红……”
颜韵蓝冷静地拿起菜刀:“嗯?”
“那就相当划不来了!”李玄静说着摇头叹息,“像我们颜姐这样的美人儿,再不疯狂一次,就糟蹋青春岁月了。”
晞阳提着茶壶:“……”
“哼,”颜韵蓝拍拍,“我算是看透了,求人不如求己,反正老娘也退休了,平时就在家里没事做,不如养条狗,还能带出去溜溜。”
这么想想她又觉得麻烦:“每天溜多累啊,还是养只猫吧?”
她伸勾着晞阳的脖子,一脸女恶霸的样子:“我觉得养个晞阳也挺好,怎么样晞阳小娘子,考虑考虑来我这儿啊,保准比那个项什么的对你好。”
晞阳:“这个……”
“得了吧妈,”颜蓁从房间里探出脑袋来,他的头发已经被元骅揉成了鸡窝,“你就是想让人家给你做苦力!”
“嘿你这小兔崽子,”颜韵蓝站起来要去打他,“就这么想我的?”
晞阳看着眼前慢慢腾腾的场面,嘴角噙着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落寞。
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颜蓁来说是页薄薄的日历,对于晞阳来说,却是一分一秒都在心里算着的十二小时。
项玉孪还没有打电话过来,他只向颜蓁了解情况,颜蓁也不再告诉他了。
项玉孪又一次喝醉了,他撞开门,躺倒在沙发里的时候,没有人凑上来闻他身上的酒味,没有人边嗔怪他喝多了边给他递换洗的衣物,也没有人给他递醒酒汤。
屋子里空无一人,角落里的冰箱也呜呜运作着,听着格外委屈。
楼下不知道哪个小孩在唱:“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他会自己长大远去,我们也各自远去……”
“我给你写信,你不会回信……”
“就这样吧……”
十几岁的少女的声音,听着清澈又纯净,可听的人心却徒增悲伤。
他勉强站起来,按着太阳穴去阳台上听那个女孩儿唱歌。
女孩儿却忘了词,唱得断断续续的,慢慢连歌声也没了,只剩下夜风慢悠悠地吹着楼下的树叶,沙沙作响。
项玉孪目光空洞,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阳台上那株小巧的幼苗上,伸去拨弄它的枝叶。
晞阳每天都会给它注入妖力,以至于它长得飞快,已经有大半个臂这么高。
虽然是投取巧的把戏,但确实有它的效果在。他在其的一片叶子上,看见了“晞阳”两个有些歪的字。
紧紧相挨的另一片叶子上也有东西,是两个模糊的字迹,仔细辨认,写的正好是“玉孪”。
项玉孪忽然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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