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松动下来,成景廷也渐渐习惯这个姿势,刃唯抱住他的脖颈,一上一下,嘴唇都被温水淹没……他闭上眼,这种触感让他想到成景廷在亲吻自己时。
现在自己的身体被水争先恐后地包裹着,像全身都在被亲吻。
刃唯眼睛亮亮的,憋气潜在水里,扣住成景廷的大腿,让灼热落入口内。成景廷哪怕是在前两世也极少舍得刃唯做这种事,今天在水下一被刺激,呼吸竟然都乱了分寸。镇静如他,在此时此刻,竟是被刃唯含得快撑不住挺直的背脊。
水下,刃唯的碎发飘动在暖流中,成景廷扣住他的头,一点儿一点儿地摸他头顶的发旋。
刃唯冒出水面呼一口气又埋下去,再顺着成景廷的腰窝往上亲,直到出了水,喉咙讲出的话都湿湿黏黏的:“怎么样……是不是没体验过啊?”
这句话换来的是一股热水随着抽送灌入。
“没有,”成景廷粗声地喘,双臂健壮有力,把刃唯一条腿抬起来,“那这样,你有没有体验过?”
刃唯惊呼一声,抽噎着挺了挺腰,手都扒不稳了,嘴里只能软糯地喊:“成景廷……”
凌晨的城市孤冷僻静,只有你是我身后一点星光。
我,在最漆黑的夜,与最冰冷的身躯做着最温暖的事。
刃唯被操得差点儿吐了口温泉水,笑出声,又被抬着腿撞入,快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同样的,成景廷也一声不吭,秉承着埋头苦干的风格,轻轻地咬他耳朵,呼出一句:“我在。”
这是他们认识快半年以来,平日里最多的交流方式,刃唯最怕的就是自己得不到回应。好在,每次他喊出这个名字,总有男声空灵,在耳畔低低地应答一句,我在。
没被顶出水面,刃唯就喊冷,非要全身浸泡着,索性直接趴在无边泳池的玻璃墙上,随时感觉自己快要坠下几十层高的大楼。
没一会儿,刃唯就被成景廷拎着翻过面来,腰臀浮沉入水,喘息一声,又快哭了似的喊痛。成景廷停了动作问哪里痛,刃唯又抿着嘴笑,说哪里都好舒服。
刚刚成景廷说“我在”,刃唯好像感觉到了他炙热的呼吸……明明应该是没有的。
刃唯想想,觉得奇怪,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被侵犯到了更深的地方。他哼一声不动了,吊着成景廷的脖颈不放,在水中堪比浪打浪。
他双腿发颤得厉害,腰部控制不住抖动,小腹触电似的快感逐渐充斥全身,在水里站不住。
偶尔被顶得惊喘,呛入一口水,刃唯也合不拢嘴,唇边被成景廷用粗砺的手指按着,再塞入一指节。刃唯舔他的指尖,浑身兴奋到急症般地狂颤,最后开始吞吐成景廷的手指,再哼不出半个调。
成景廷感觉到他过分的激动,安慰道:“别紧张,没人看得到。”
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现在爽不爽,其他人都去他大爷的!
刃唯呜咽,喊不出回话,只是“嗯啊”着点头又摇头,到最后几乎忘记自己是谁。
刃唯不是白斩鸡的身材,相反,手臂肌肉因为高中打篮球练得又白又匀称,在月光下更是透了股少年人的气息。他单手环住成景廷,另一只手去抵对方肌肉同样明显的腰腹,气息性感撩人,活像生活海底千百年的人鱼。
对方在海浪中捉了只懵懂的小人鱼,正按着它在甲板上没命地操。
……
激战后片刻温存不到,成景廷又抱住刃唯坐在温泉池边,后者趴着,背脊裸露在寒风里忍不住地抖,下半身却浸泡在温水之中。
成景廷怕他受凉,说了句“抱紧我”,刃唯眼前又是白光一瞬,下一秒,与成景廷落入了一处温暖干燥的被褥。
他们几乎是双双倒在床上,抵死抱拥。
刃唯还没从刚才怕被发现又控制不住的颤抖中回过神。
阵阵喘息如一把暧昧缠绵的软剑,戳刺房间中的无边黑暗。
浑身汗湿的人躺在床上,睁眼看四周,觉得房间里好像每一件摆设都在同自己讲话。被夜风掀起边角的窗帘、关着从未开过的电视机,身下这张柔软又舒服的大床,都有自己的故事。
他们或许,并不如自己所见那般。
鬼说的没错,他躺的可能是棺材板,看的可能是通灵人的眼,窗边卷起的布料,是盖在尸体身上的带血金缕衣。
这样,自己好像又离成景廷近了一点。
但自己不能死。
想到这里,刃唯躺在床上,闭了闭眼,语气软软的:“成景廷。”
成景廷起身,取了浴巾开始给他擦头发,像以往那样笃定地答:“我在。”
“你告诉我,你埋在哪里?”
他这一提,成景廷想起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长叹一声,用手指卷起刃唯的碎发,在指尖捋了又捋,沉声道:“你要去看看我?”
“嗯,”刃唯亲他唇角,“我想……去看看你。”
在世界上,有一个让你愿意翻山越岭去见的人,是很幸福的事。但他知道有买了机票千里迢迢去见见的,有乘绿皮火车跋山涉水去亲吻的——
还不知道有像自己一样,踏遍山河去给男朋友扫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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