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啊。
但成景廷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时,表情并无变化。
一点细微的都没有。
成景廷放下外卖后,刃唯反手堵在门口不让他走。
一踮脚刚想做个“壁咚”的姿势,刃唯痛苦地发现自己比成景廷差了一大截身高,只得闷闷地问:“成景廷,我问你个问题行吗?”
他也没等成景廷答应,憋不住了,直截了当:“你有对象吗?”
成景廷眉心一动,从喉咙里磨出回答:“不需要。”
刃唯追问:“那你考虑考虑我……不是,考虑考虑和我一起找对象啊。”
成景廷半点没犹豫,说:“更不需要。”
更不需要。
意思很明显了。
刃唯像泄了气的皮球,觉得这些日子来的偷偷注意也变得了然无趣。
他感觉,他人生中第一次“一见钟情”要死在襁褓之中了。
明明只是想逗逗他,怎么感觉像被反调戏?
刃唯一张小脸上愁云密布,气得给他的锦囊妙计兄弟们发微信:我不是就想找点乐子吗,我怎么感觉相思愁绪弥漫我心头呢。
成景廷下去后,等到凌晨,刃唯估摸着下面没那么忙了,打电话过去,接的是白荷。
“你找经理啊。”白荷在磨指甲,瓜子嗑得嘎嘣响,“他下班了。”
“哦……好。”
失落感如潮水般涌来,刃唯挂了电话,一头栽进柔软的被褥里。
天气凉,房间里忽然变得供暖厉害,不一会儿就把他全身都烘了个软。
他喝了酒又冲了澡,浑身发红,趴在雪白的被单里活像只大闸蟹。抬眼,刃唯看落地窗外万家灯火明明暗暗,心里盘算盘算,想是不是快要过年了?
他闭眼,手掌抚摸上腰部,揉了没两下还是觉得酸。
他干脆小步跑到穿衣镜前,捋开浴袍准备揉弄腰部,未想到,自己腰上正明显地凸着三四根红指印。
刃唯愣了下,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皮肤好,但没想到都这么吹弹可破了啊!
刚刚就是捏了捏,居然能有印子了。
刃唯偷笑出声,又觉得自己傻。
算了,反正也没人看到他在干什么蠢事。
他抱着枕头,三步并作两步,大喊一声“中国队”,栽入软绵得不像话的床褥里。
没一会儿,耳边传来些许动静……像有人在敲门,又像有人在床底。
隐约的,楼上还有女人的声音。
似床笫之间的喘息,又似娇笑怒骂,刃唯懵懵地听着,心里还合计明天下楼打电话给成景廷投诉。
你们这什么隔音啊。
刃唯眼皮忽然千斤重。
他看着被褥上绣的“MR.CHENG”,又睡了。
也不知道成景廷,走没走。
第五章
“一。”
白荷说完,翻了页报表,单手托着下巴,过了几分钟又缓缓道,“二……”
再过几分钟,白荷再补充:“三。”
她喝完一口饮料,在前厅总监来巡查之前迅速将易拉罐藏在前台堆积之下,撞了撞那个小男生的手肘:“喂,蛋黄酥。你说刃小少爷老下来干嘛啊?充电宝借了七八个了,他在楼上兜售手机呢充那么多电。”
“看成哥呗,还能干嘛呀。”被喊作“蛋黄酥”的男生不耐道,“别叫我外号,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起的。”
成景廷不怎么记人名,只记得住脸。
上次酒店开大会,成景廷喊了他一声“小黄”,气得他私下发飙半小时,恨自己连让成景廷记住自己大名的本事都没有。
那边,成景廷代替礼宾部正站着,神情冷漠,像座不容侵犯的雕塑,立在夜风夜雨之中。
这样的人,在茫茫人海中,又怎么会不引人注目。
在第五次看到刃唯跑下楼后,他皱了眉。
借充电宝的吧台边正好有员工招呼他,成景廷于是大步迈去,将酒水单递给酒保,再转身过来拦住刃唯。他抬手时,手臂都是僵硬的,兴许是站了太久。
冰封了太久。
这一瞬间就像魔怔了似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挡这么一下。
成景廷放下手,不可置信地瞧了掌心一眼。
刃唯捕捉到他的动作,以为他受了伤,故意装出来的冷静自持瞬间破功,愣道:“你手怎么了?”
成景廷躲开他的触碰,目光有些许躲闪,“需要什么服务,可以给前台打电话……不用自己跑。”
更何况刃唯只穿件卫衣光着小腿就下来了。
这要入冬,大堂里暖气稍显欠缺,人光腿往返几次,绝对会受寒。
刃唯一见成景廷,都忘了自己要投诉隔音不好的事儿了。目光瞟向成景廷的肩头,刃唯甚至怀疑他一夜未眠。
上面分明是顶过了雨雾……泛一层浅淡的白。
“我充电。”刃唯退一步,手心被充电宝弄得滚烫。
成景廷提醒他:“这是第五趟。”
“相机、手机、psp……都要充电。”
在这家酒店,电量也神奇地很不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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