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听到重的,蛋黄酥吓得头顶呆毛一抖,哆嗦道:“大,大人,这……画的刃小少爷和别的男人睡觉,我们一群人在门口守着。帮您看风呢。”
成景廷利索调出监控,在空中幻化出监控画面,没瞧见门口有人,半晌才反应过来……蛋黄酥他们是不会被拍到的。如果有人调全酒店监控,会被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这小兔崽子画个一群人围着床上的刃唯,他还以为刃唯驾鹤西去了。
成景廷叹气,“我知道了。”
没一会儿,监控里跑出来一个慌张的年轻男人,成景廷认出是齐流。看他被惊吓过度的模样,成景廷严厉道:“这怎么回事?”
“他睡觉翻身,伸手去抱了刃小少爷一下,”蛋黄酥淡定道:“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戳了他一下。”
成景廷头疼死了,拿封印条在自己身上遮掩那些旧伤疤,边弄边重复命令:“以后不许伤人。”
蛋黄酥立定站好:“是!大人。”
“不过,”停顿一会儿,成景廷点点头,“戳得好。”
第十一章
从那之后,齐流来X酒店的次数就少了。
他打电话给刃唯无数次劝他早点回家,得到的回复都是“ok我追到了成景廷就走”,齐流悲痛欲绝,觉得刃唯可能一辈子呆在那儿了。他甚至有点怀疑好友的“喜欢”到底从何而来。
都说人长大了之后,真正能喜欢的人就很少了,齐流觉得不是,只是说长大了就越能分辨到底是不是喜欢。刃唯明显属于那种“没长大”的类型,说他傻也不傻,说他聪明呢,又不够聪明。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感官中,不顾一切。
刃唯不知道,这其实是本能。
市里不少酒店,刃唯都去住过,X酒店是第一家面向年轻人专设的,所以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但这些天由于楼上的露天大游泳池,他常在电梯间和大堂见到一些家长带着小朋友来,说是X酒店快从情趣酒店做成了亲子酒店。
昨天有穿制服模样的人来查房,说在X酒店内查到了客人私设赌场,全被带走了。
刃唯本来只是去中餐厅吃个饭,结果跑下楼时就看到成景廷面色紧张,站在大堂内的巨大吊灯装饰下默不吭声。
他连忙抓了个过路的人询问,才搞明白来龙去脉。
刃唯虽然并不信,但从小浸泡酒店业其中,也懂一些。赌是偏门行业,容易招阴聚灵,不少酒店还会摆下五鬼运财之局催旺运势。他将这次的事情和上回客人坠亡联系起来想了又想,觉得成景廷有不小的麻烦。
自家酒店规模大,营业年份够长,按照接触酒店业的时间来说,刃唯在某些方面还能算是成景廷的“前辈”。
路过大堂,刃唯惊奇地发现,酒店生意又好起来了。
大堂转角处留了一大面墙,除去那两幅“镇灵符”以外,还多挂了一些照片。
刃唯一幅幅地看过去,有市里好玩的游乐场、有护城河上耀眼辉煌的廊桥饭店、有年轻人最爱去的酒吧街,时下最流行的奢侈品元素、音乐元素都有单独的陈列照片,每张照片下还有介绍,以及此处离X酒店的距离……
关于这些营业手段,刃唯自认是比不上成景廷的。
他家的酒店主要打“老牌”,还专门开设了博物馆,每天早上八点,一群套房的vip客人严肃地站在酒店博物馆门口,被几只百来岁的陶瓷杯唬得一愣一愣的。
走到X酒店照片廊的尽头,刃唯意外地发现了自己家的大酒店照片。
刃家酒店现在全名叫“费尔曼豪森皇冠酒店”,前身是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由一位华裔伯爵修建的“费尔曼酒店”。
酒店远远望去,是纯正的哥特式风格,骨架券、飞扶壁,陪衬着彩色琉璃窗,外观十分雄伟。从配置上讲,哪怕是修在战争年间,它的罗马柱、喷泉、雕塑、八角房等等必备标志一样不少。
费尔曼酒店尖塔高耸、窗户面积大,十字拱飞天,技术高超精致,在当时名扬海外,赢得了不少赞誉。
刃唯了解这段历史,对那位神秘伯爵也有浓厚兴趣,但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注重前卫和现代的X酒店要在照片廊放置这样一张格格不入的老照片?
而且,从照片上来看,贴出来的是未经过新修缮的老费尔曼酒店。
照片黑白、有质感,边角泛黄,用铁片固定着翘起,甚至在右下角的那处还有斑斑血迹。
刃唯正在发愣,就见成景廷推着客人行李走过来。
他本来是要跟随客人上楼的,但见了刃唯在这里,就将行李交给了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蛋黄酥。
蛋黄酥今天特别听话,接手了客人行李,转脸对着刃唯微微一笑——
下一秒就跟着客人消失了。
刃唯揉揉眼,嘀咕一声,练过隐身术怎么的?
他还不知道,这次之后,蛋黄酥因为在刃唯面前故意吓唬他,还被成景廷罚画了半小时朱砂符,贴在自己脑门儿上,绕着酒店周围跳了一天一夜。
白荷称这个叫做“一秒变僵尸”的技能。
成景廷今日换了新西装,藏蓝色的,袖口攀了些貔貅纹,将他整个人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简单点说,就是又“邀请”又禁欲,刃唯爱死了这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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