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如今按照现代的计算,只有零下几度,成景廷等刃唯转身去找更衣室时,叫来了蛋黄酥。
“去把温度调高。”
“啊?调多少?”
蛋黄酥傻了,他老大这是疯了吗!
“暖气吧,”成景廷面无表情,“半小时左右,我受得住。”
“行。”蛋黄酥看刃唯往更衣室的方向走,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耽搁,瞬间闪现进更衣室,将温度调高了不少。
刃唯披着成景廷的外套一开门,扑面的舒适温度让他着实放松不少。
今年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特别是X酒店,冷得受不了。每次问成景廷,怎么还开空调啊,得来的回应又奇怪又可爱。
成景廷总是说“没有啊”。
进更衣室,已经是夜里九十点,刃唯等得困倦,也知道成景廷还没有下班。他就这么披着成景廷的外套,蜷缩在更衣室的软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睡了。
十一点成景廷端着糕点和热饮进来时,刃唯正睡得香甜。
他手中的白瓷餐盘上盛着椰香奶冻糕和果仁布朗尼,都是他刚刚托人去外边儿甜点铺子买回来的。热饮是他在吧台跟着白荷学了半小时拿袋装冲的……这些事情,他以前贵为伯爵,从未做过。
他身后站着蛋黄酥,手里拿着刃唯手下小唐去买的貂皮大衣。
成景廷接过那柔软的衣物,“下去吧。”
蛋黄酥半跪下来,回应一声“是”,转身关上房门,退出去了。
成景廷把甜点和热饮放下,在沙发边站了一会儿,担心刃唯冷,又把貂皮大衣给他盖上了。
最后,刃唯是热醒的。
刃唯热汗满背,又闻到甜点的香气,睁开眼翻身就起来了。他先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眯起眼,一动不动,还属于才开机卡掉的状态。
没过一会儿,他才慢慢转过头看成景廷,眨眨眼:“你下班啦。”
才睡醒,刃唯的脸红红的,脖颈也红红的,眼里湿润,鼻头看着都是软的。
成景廷点点头,刃唯还是觉得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便扭头去看桌上的甜点。就这么一扭过去的姿势,成景廷看到刃唯耳下贴着发鬓的一片绯红的痕迹。
特别像吻痕。
“看什么?”刃唯注意到他的眼神,摸摸自己的那处痕迹,努力解释,“这是胎记,不是草莓。”
成景廷皱眉:“草莓?”
“就是吻痕……不过我这个是胎记喔。”
“嗯,你一直都有。”成景廷说。
把肯定句听成疑问句,刃唯点点头,“对啊,从小就有。生得也是奇怪啊,像吻痕似的,整得我以前学校的人以为我初中就早恋呢,我还找创口贴贴过,结果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从此江湖就有了我的传说。”
成景廷垂下眼,心中发笑。
他总不能说,是第一世“洞房花烛夜”那天,他吻得太狠,这处吻痕在刃唯脖子上就奇迹般的没有再消散过。直到第二世,民国年间再见,这吻痕也还在刃唯脖子上。
“哎,还是热的?”刃唯伸手摸摸那杯朱古力,“等了我多久?”
“才来。”成景廷说,“不过再过十分钟,我就得上去办公室一趟,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暖气侵入骨髓,成景廷背后已起了不少淤血印,痛得发胀难忍,他快忍不住了。
在难得温暖如春的更衣室里,刃唯坐着吃,成景廷站着看,两个人就这么度过了剩下的十分钟。
刃唯吃得认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成景廷搭话,聊到后边儿,他也感觉成景廷不想讲话了,表情看着也像身体不太舒服。他问了句有事没事,成景廷摇摇头,说只是困了。
擦擦嘴角的糖渍,刃唯咬完最后一口布丁,肚子吃得圆鼓鼓的。他将手探入衣摆往肚皮上摸摸,差点没傻乐出来,这他妈可是成景廷投喂的啊。
看成景廷的目光扫过来,刃唯急忙抽出手,故作镇定的拍拍自己的腰,夸了句真好吃。
“好吃下次再给你带。”成景廷说到最后一个字,语气已有些颤抖。
他甚至感觉,背脊如穿了一千根针,他快支撑不住了。
刃唯站起身来扶他,成景廷狼狈躲开,只是说:“你赶紧回房间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你不是困了?还要上夜班?”
“不上,但我就在办公室睡。”成景廷说着,将背抵在门上。他伸手,猛地关掉了屋内的灯。
他的双眼已经开始充血发红,绝对不能让刃唯看到如今可怖的模样。
但刃唯就以为是成景廷要亲他。
他先是乖乖应了一声“嗯”,再蹑手蹑脚地向前走两步,凑到成景廷跟前,伸手撑在门上,来了个“门咚”。
更衣室内太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成景廷身上的凉意,以及他粗重而努力平复的呼吸声——这种声音,性感,隐忍,犹如星星之火,能将刃唯的欲念迅速燎原。
刃唯踮起脚,握住成景廷冰凉的手,被冷得打了个寒颤。不过他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反倒将成景廷的西装领带扯住,把成景廷拉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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