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对自己太过于富有吸引力。
刃家离费尔曼不远,驱车十多分钟就能赶到。刃唯进酒店,所有人自动开启关卡、敬礼,还问他今晚需不需要安排房间。
刃唯想了想,说把房间安排上,再叫点儿烧烤,等会儿自己折腾出来肯定肚子饿死了。
塔楼在费尔曼主楼身后,掩盖于葱郁树木之间,在夜里更显得孤独寂寞。
费尔曼主楼作为酒店主体,楼体上有一个巨大的时钟,圆边镶嵌了不少亮石与暖黄霓虹灯,一到夜里便将大楼整体照得金碧辉煌,宛如现代都市中的顶级皇宫。
而被誉为“西南第一高楼”的塔楼却通体暗黑,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些不属于它的霓虹灯,亮色少得可怜。
刃唯仰头看着这一栋楼,将钥匙插入锁孔之内,慢慢地、郑重地,拧开了那道古老的大铁门。
藤蔓绕墙,他一脚下去,踩的是遍地枝枝落叶。
“嘎——”一声响,铁门猛地关上了。
刃唯一紧张,手里的电筒光照偏了楼层,射到二楼的一处窗户上,玻璃反出一团黑影。
像个人。
刃唯下意识去摸自己脖颈后的朱砂印,可是早就掉了个精光。
他有些后悔怎么就没听师父的话乖乖去补色,不然今天也不怕了。
……早知道带成景廷一起来的。
塔楼的内部也就六七十平米大,已经破烂不堪的地毯凌乱地扯在地上,窗帘落灰,像许久未曾打理过了。
刃唯发现,大厅里所有的柱子都被雕刻成人像,拱顶满布浮雕,天花板连接破山墙,水晶吊灯坠有结珠,俗丽而凌乱。
举起手电筒,刃唯照到墙上挂的几幅画,全由金箔贴面涂漆。
有钱。
伯爵时代的费尔曼是真有钱,算是富甲一方。百年“传承”下来,费尔曼现在也不过是在国内酒店业占有一席之地罢了。
刃唯的好奇之心更甚。
因为他有看到册子上说,伯爵在二十来岁就将费尔曼经营成庞大的商业帝国了。
也没听说过伯爵的墓在哪里……如此声名显赫的人,就算是肉身不在,也应当有衣冠冢啊。
刃唯低下头看手机,想拿出来搜搜,却发现没有什么信号。
“奇怪……”刃唯默默嘀咕一句,继续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照。
他的视线又回到那几幅画上。
这全画的是两个人,要么是一起在赛马场骑马的,要么就是在阳台上喝红酒的,日子过得十分潇洒。
刃唯凑近一些,想看清楚人脸,却发现已被人为地用油漆抹去了脸。
这不凑还好,一凑过去,刃唯发现其中一幅画的题字,怎么越看越眼熟……
盯着上楼的旋转阶梯,刃唯正迟疑着要不要继续上去。
客厅已经看完了,大概能想象出上边儿是什么模样,刃唯还怕这年久失修,无人保养,楼梯走两步就塌了。
那枚软戒呢?放哪儿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放在客厅,刃唯望了望天,发现还得上楼一趟。
应该是在卧室的。
小心翼翼地照着地板,刃唯借光亮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一脚踏空。
只听“咔”地一声,他一条腿嵌落入已摇摇欲坠的木地板内,地毯扑开一层灰,把刃唯呛得不行,整个人一松手,完完全全地摔进地下。
“我操,痛死人了……”
慢慢爬起身,刃唯头脑发晕,撑着身子环视一圈周围,黑的。
他低头看一眼手中,庆幸手电筒还在手上。他嫌地下室脏,赶紧起身拍拍屁股,正想抖抖灰,没想到一脚踩上了一块木板。
木板还特别配合地发出声响:“嘎吱。”
哇,这是什么?
刃唯看那用鎏金做的涡旋画框,脑海里忽然涌上难言的兴奋感。
这一定是好东西。
刃唯咬着衣摆,努力躬身站好,又抬腿卡在木凳上,伸手去够那一张神秘的画。
用尽全力抬起那张裱得十分华丽的画,刃唯总算松一口气,抓起手电筒就往上边儿照。
只这一刹那,刃唯大脑当机,足足愣了有十秒。
画中的男人一身西装,领口熨烫得平整爽利,披一件羊绒大氅。
他生一双深邃又锐利的眼,高鼻薄唇,气场十足。这人眼神冷漠又高傲,正侧对着微微扬头,下巴颏儿沿到耳鬓,勾勒出让刃唯难以忘记的完美下颚线。
画上的人,还能有谁?
是刃唯一见钟情、又朝思暮想、再穷追不舍,还准备相伴一生的人。
“成景廷……”
刃唯念叨一句,紧盯住画上陌生又遥远的熟悉面孔。
他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却撞上一个人冰冷的胸膛。
第三十二章
刃唯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他先是惊慌,随后心跳加速……因为知道是谁在身后, 他甚至没有着急着回头。
但他无法将心中波澜化作平静。
身后的人说话了:“别动。”
手电筒应声而落, 摔在老旧的地板上。
明明才表明心迹不久, 刃唯却又再一次陷入自我怀疑之中。他用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臂膀上的肉, 直到掐出了血印子, 才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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