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宁看向萧临风,直白开口道:“饭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萧临风摸摸鼻子,状似哀怨道:“宁儿怎得这样无情,吃了便不负责任了吗?”
秦琼宁:“……”-_-#
在屋外守着的云岚则是一脸痛苦的扭过脸去,不想看他那号称风流无双的主子,简直不能更丢人有木有!
虽是这样说着,萧临风却也没有再待下去,起身走到门口,又转头在桌子上放下了一个小小的玉瓶,冲着秦琼宁一笑,道:“这是饭钱。”说罢便起身出了门。
秦琼宁看着萧临风走出去,直到连背影也看不见了,才拿起桌上的小玉瓶。
这瓶子触手温润,表面光华流转,一看便价值不菲。开了盖子,一阵药香悠悠飘来,秦琼宁凑近闻了闻。
是治外伤的药。而且…
价值连城。
长长的眼睫垂了下来,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思绪。秦琼宁随即将玉瓶放入床下的盒子里,合上,再没有再看一眼。
手下软弱无力的双腿没有丝毫热度。
不要抱有希望。
这是他用双腿换来的教训。
走在小路上的萧临风倒是兴致挺高,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身后跟着云岚,拉着他素来喜爱的坐骑。
“云岚,我要知道秦琼宁这个人,全部。”萧临风懒洋洋的开口道。
云岚低声应道:“是!”
“对了,今日他做的那个…那个米和菜的东西,还挺好吃的,回去让膳房的厨子研究一下…”萧临风补充道。
“……”云岚实在不想承认眼前这人是自己英明无双的主子,那个米和菜的是粥啊!学名菜粥!主子就算你想访查民情体验民生您也别折腾人家大厨啊,这样的东西您给他一百个脑袋他也不敢做这种东西给您吃啊!这种东西我们王府的猪都不吃啊!
好吧他也不知道猪吃不知这些东西,他只知道他主子现在对这个很感兴趣,他只好摸摸的在心里深呼吸深呼吸,然后听得他一如既往平板的声音应道:“是!”
大厨,您辛苦了!党和人民不会忘记你的!您安心的去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劫数
等到第二日秦琼宁到揽月楼的时候,一向像防瘟疫一般防着他爹爹忽然满面笑容的迎了他进来,还不待他问清楚便将他推进了一个雅致的房间,还特地嘱咐了一句:“好好伺候。”
揽月楼的屋子当然是要分等次的,最顶级的,便是梅兰竹菊四间雅室。那些光是有钱的,楼里也不会让他进雅间,只有真正身份高贵的人,揽月楼才会将人迎进来。
而他刚刚看了一下,这间屋子,正是兰苑。
搭在椅背上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一些,秦琼宁知道有关自己的传言,想着这人应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便静静地呆在门口,等着客人来临。
当看到那熟悉的一抹青色时,他不想承认自己那颗原来悬在半空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宁儿,怎么才一日不见,你就对我如此冷淡?”这样无赖的话语,除了萧临风,再无第二个人。
好像是习惯了秦琼宁的沉默,萧临风丝毫不介意,坐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看着他问道:“身上的伤伤好了吗?”
秦琼宁抿唇没有回答。他本就行动不便,平日总是坐着,腰背的负担极大。昨日那一砸绝对不轻,他又没有涂药,生生疼了一个晚上,今早差点起不来身来。
只是这种事又与他何干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他,不过是这茫茫人海中最不起眼的那个而已,而且,早就不干净了。
“恩。”他听到自己这般应道。
萧临风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紫砂壶倒了杯茶,向前一推:“刚沏好的雨前龙井,喝点暖暖身子。”
秦琼宁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道:“谢过王爷的好意,不知王爷唤琼宁来是想听哪一曲呢?”
当年揽月楼的楼主一力保下秦琼宁,在这揽月楼内,便没有秦琼宁,而只有琼宁了。
萧临风顺着他道:“我对这些也不太了解,宁儿你喜欢弹什么便弹什么吧…”
秦琼宁点点头,转着轮椅到琴旁,焚香净手,才把轮椅停在琴前,将无力的腿抬下脚踏,双手撑着轮椅慢慢的跪坐下去。
萧临风开了口本想制止他,不知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只是皱起的眉间没有展开。
秦琼宁弹得是一曲梅花弄。这本是笛曲,萧临风倒是第一次听人用古琴弹奏出来。此时只听得琴声婉转如流水,扣人心弦,就连听惯了宫廷乐师演奏的萧临风也得承认,秦琼宁在琴艺方面的确让人流连忘返,难怪揽月楼主定要保下他了。
一曲罢,萧临风抚手鼓掌,赞道:“宁儿的琴声果然令人听而忘俗,有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
秦琼宁知道他的身份,当然听过无数国手演奏,自是知道他是在恭维自己,只低声道:“王爷谬赞了。”
他本以为萧临风叫他过来怎么也会让他弹个几曲,哪知两曲刚过,萧临风便起身向这边走来,柔声道:“你身上有伤,还是起来吧。”
“你…”秦琼宁倏地抬起头看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52书库推荐浏览: 商陆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