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奇之所以成为传奇,流言功不可没!
见夏溪风眼神坚定,凌光直言不讳:“梵清师叔从不收弟子。”
“我知道。”夏溪风眼中露出少许失望,沉声道,“我会让他收我为徒的。”
“呵……”凌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道:“那你便好自为之。”
如微阁现今辈分最高的乃是尘子辈,岁月荏苒,当年的如微七子如今只剩掌门尘镜一人,其余皆都因突破不了寿命大限而化成清气融于自然。而掌门尘镜自修行以来便不问世事,一门修道,即便接任了掌门之位也是常年闭关于须弥极境,将掌门之责交予门下大弟子梵丘。
梵字辈即为尘字辈下一代弟子,按入门先后排列,依次为梵丘、梵清、梵廉、梵玉、梵衡、梵奎和梵紫。梵丘乃如微阁代掌门,行掌门之责,统帅整个如微阁上下大事,高居须弥极境之下的天枢殿。其余几个师兄弟各有职责,分居北斗七殿其余六殿。
唯有这梵清与人不同,虽位列北斗七殿长老之一,却从不出席门派的任何事宜,自被尘镜掌门带上如微阁起便随在尘镜身边一同闭关。有人传言,梵清天资极好,不过百余年便已经快要突破大关,修成元婴,门派上下都对梵清寄予厚望。也正因如此,尘镜从不许梵清在其他琐事上耽搁修行的功夫。即便是在如微阁待了快有百年的内门弟子也很少有人见过梵清的尊颜。
若说连耀是整个清冥大陆的传奇,那梵清则是如微阁的传奇。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亲自教导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
夏溪风拒绝成为梵丘弟子的事情很快便被传言开来,谣言总是格外可怕,一件事情经过三个人口口相传,传到第四个人口中便可变得面无全非。
周围弟子看夏溪风的眼神从疑惑到鄙夷再到厌恶不过是几天的光景。夏溪风一向独来独往,平日里本来还会有段少辰等人同是开封城出来的少年给他送些好吃的打打牙祭,可最近几天,他们几人都是躲得远远的,在一旁对夏溪风指指点点。
“就是他,心高气傲,真把自己当盘菜,就连梵丘真人都不放在眼里。”
“啊,我听说他还是个瘸子呢!”
“岂止是瞧不起梵丘真人,他还眼高于顶,妄想着拜到梵清真人门下呢!”
夏溪风虽然面上冷漠,可夜晚回到屋里,莫雨桐总是能看见,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少年正坐在板凳上望着桌面的茶水发呆,不禁又让他想起当初在小巷中见到的夏溪风。
将拳头塞进嘴里,死活不肯发出一点屈服的声音。可他一直拿这样的熊孩子没有办法,就像他当初拿他家那个倔脾气的臭弟弟一样。
更令莫雨桐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居然会牵连到自己身上。他不过是看着夏溪风孤独,在后山打鸟的时候偷偷烤了只小鸟给夏溪风补身体结果就被打成了夏溪风同党。
可笑的是,这两人一个性子淡然,从不介意流言蜚语,一个性子冰冷,宁肯背下罪责也不愿意多作解释。也就任由着谣言越传越凶,传到后来便变成了夏溪风靠着作弊骗过了灵猴,其实资质没那么高,还恬不知耻地想要抱上梵清真人的大腿,再借以机会赖上掌门。
至于无辜躺枪的毒哥,则是被冠上了抱夏溪风大腿,妄想染指北斗七殿的罪名……_(:з)∠)_再加上他当初明着对梵衡说要研习御兽师一脉,更是被打成了“无能还偏要逞能”的那一类人……
于是,这座小屋里的难兄难弟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大家孤立了。
莫雨桐最近的感觉很不好,倒不是因为周遭环境让他觉着十分压抑,只是那根经验条在卡满二十级的时候不知怎么便不再动弹,任由他心狠手辣地屠杀了半片树林的飞禽走兽也没有多上一点经验,脾气好的毒哥难得的暴躁了。
若是连二十级都升不上去,他又如何能做到答应梵廉的事情,在一年后的外门弟子大选上名列三甲?如何能趁着这个机会,将老人托付的橙玉冰晶交给代掌门?
他一向言出必践,既然答应了老人就必然要将橙玉冰晶物归原主,只是期间的复杂倒是他没有想到的。怪也怪他想的太过简单,在这个世界里,掌门不是你想见,想见就能见……
解除掉五心朝天,莫雨桐看着界面上的真气值补充满了,又不死心地捏死一只要上树的蚂蚁,见经验条仍是一点未涨,郁闷地转动着手中的笛子。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莫雨桐凝神听去,却觉着声音越来越响,他警惕地一运扶摇,纵身上树,单膝跪在树干上,警惕地查看着周围的情况,TAB一直在不停地切换,从蚂蚁到飞鸟,目标一个又一个的变化。
前些日子便听说,最近后山变得有些不安全。
一个外门弟子外出采药,一夜未归,第二日清晨却被发现在后山山沟里,身上肋骨断了将近半数,只吊着一口气息苟延残喘。抬回不辍殿,经凌威查证周身并未发现有任何术法残留的痕迹,倒不知道这伤势究竟是何人以何方法所为。一番查证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凌威便说只是下山采药时不慎脚滑从山坡上跌落下来。
结果,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越来越多的弟子在后山发生事故,身上皆是多处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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