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若泽何德何能比居闲拥有更高的位份呢?!他出生民间,也没居闲的妖娆美貌,他凭什么得到皇帝的青睐,他凭什么让居闲伤心?!
宁远又有了杀意。
封为妃后就会有自己的宫殿,一旦戴若泽一个人住了,那宁远就没有顾虑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宁远亲自上门,他下毒的手法很巧妙,一般人是绝对觉察不到的,可是都过了半个月了,戴若泽却始终没死!
宁远想不通,为什么戴若泽会没有中毒呢?难道他每次吃的食物喝的水都恰好是他没有下毒的那一份?!谁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宁远想来想去,唯一想到的就是,戴若泽知道了。
果不其然,戴若泽发了一条桂花糕有毒的朋友圈,至此,宁远的阴谋破产。
毒杀妃子,这是死罪。
宁远想,与其死在戴若泽手里,不如自我了断来得痛快,至少,七日慢死药能让他有时间与居闲再相处几日。若是能死在居闲的怀里的话,那也是一件美妙无比的事呢。
戴若泽问道:“你是认定了我会心软吗?”
宁贵人说:“是!”他笃定地说道,“若你不是心软的话,你就是和陛下来这暗香院了,我犯下了什么罪我自己清楚,陛下一声令下就能赐我三尺白绫或者一杯毒酒,但是你不会,你是个重义气讲感情的人,我既已中了七日慢死药,迟早也是会死的,你就不会再忍心赐死我了。”
戴若泽勾着唇角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对。”
阮子鸿不赞同地冲戴若泽摇了摇头。
戴若泽对阮子鸿视而不见,他问华嫔道:“华嫔,这事你怎么看?”
华嫔满脸都是泪痕,这个事实让他难以接受,在他的记忆中,宁贵人就是跟在他的身后,爱黏着他的小兔子一般的男孩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华嫔喃喃道:“我不信。”
戴若泽说:“这是宁贵人亲口承认的,我本也不愿信。”
华嫔发疯似的摇晃着宁贵人,近乎歇斯底里地叫道:“快否认!快跟贤妃娘娘说你先前都是在胡言乱语,你只是生病了,病到神志不清了而已!”
宁贵人虚弱地笑笑,平日里阳光灿烂的梨涡都黯然失色,他说得很轻,但说得很清,他说:“我说的全是真的,是我给贤妃娘娘下毒。”他痴迷地用手背抚过华嫔柔媚似女子的脸,说道,“我想让你快乐。”
华嫔失声痛哭,“可我一点也不快乐!你死了后我要怎么办?你要让我一个人在这深宫里孤寂到死吗?!”
宁贵人惨然一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晚!”华嫔掰开宁贵人搂着他的胳膊,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跌跌撞撞地朝外走,说道,“岚贵妃会研制法器,一定也能研制仙药,我去求岚贵妃……”
宁贵人大叫道:“求他救活我了再让陛下赐我一杯毒酒吗?!”
华嫔定定站住,他倏然回过头,“噗通”就双膝着地,给戴若泽跪下了。
华嫔乞求道:“贤妃娘娘,阿远是鬼迷心窍,他不是成心的,你饶他一命吧,我求你了!”
宁贵人喊得嗓子都破了声,“阿闲,你在做什么?!快起来!”
华嫔充耳不闻,他一个劲儿地向戴若泽求情,并向戴若泽磕头。
华嫔这头没有磕得下去,戴若泽用手掌接住了华嫔的额头。
戴若泽说:“华嫔娘娘,男人膝下有黄金,跪不是随便跪,头不是随便磕,而且,我的确救不了宁贵人。”
宁贵人哭道:“阿闲,我的毒无药可救,你……”
“闭嘴!”华嫔近乎仇视地瞪着宁贵人,“你为什么永远都长不大?!”他吼完了人,和宁贵人相拥而泣。
两个人此起彼伏地哭着,哭得空气里都有了悲伤的味道。
阮子鸿传音入密,问道:“你要怎么做?”
戴若泽说:“我的确是个心软的人,但我也说过,涉及到陛下的事,我绝不会容情。”
戴若泽干咳两声,插入痛哭流涕的二人中。
戴若泽说:“宁贵人,自从我入住哲言宫后,陛下也时常会来坐坐,你是否有想过,你下的毒药会被陛下服用了呢?”
他一抛出了这个问题,宁贵人大哭声就戛然而止,华嫔也不哭了,他凝视着宁贵人,似乎也想得到一个答案。
宁贵人闭上了眼,良久,他说:“无论是你,还是陛下,都是让阿闲不快乐的人。”
华嫔的眼蓦地睁大,他的嘴唇哆嗦得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说不出,他尝试了好几次,才说出了一句苍白的“那是陛下啊!”
宁贵人狠戾地说道:“是陛下又如何?让阿闲不开心的人都去死了好了!”
戴若泽问道:“那你给我的那一盘酥饼,是有毒还是没毒的呢?”
宁贵人说:“无论有毒没毒,你不都活着么。”
戴若泽说:“说得也是。”
华嫔像是不认识宁贵人了般,他一步一步地后退,宁贵人拽住华嫔宽大的水袖,华嫔仍在往后退,直到那袖子扯开,断成了两截,华嫔在惯性下往后跌倒在地。
华嫔说:“阿远,我当你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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