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众见状,无不心惊肉跳。
天下之大,武功高强者众,但是能像沧九这样,取人性命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般的,却是寥寥无几。
屈长老在人群中缓缓吁了一口气。李堂主一死,便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秘密,自己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就在屈长老安心下来时,沧九却又开了口,再次让众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李堂主早已招供自己所为是有人指使,而且也有不少同谋,所有与李堂主勾结的、知情不报的,统统给我站出来!」
一声喝下,人群中有几名教众惨白了脸,尿湿了裤子,明显被吓得不轻。
接着几个教众和两名堂主战战兢兢的从队伍里站了出来,个个冷汗直冒、嘴唇不住颤抖,模样狼狈。
「哼!主动站出来,说明你们有悔改之意,死罪可免。」沧九看了看这群如丧考妣的教徒,给出惩罚。「降为伙头工,为教中弟兄烧柴煮饭三年!」
「多谢教主不杀之恩,多谢教主不杀之恩!」除了那两名堂主脸色有些青白交错,其余人一听处罚并不像他们想的那般重,全都感激不尽,在地上不停叩头。沧九瞄了那两名堂主一眼,「要是不服,本教主还有其他的惩罚办法,两位堂主想听听看吗?」
那两人赶紧磕头,「属下不敢,属下罪有应得,多谢教主不杀之恩!」
屈长老额头上虽微微渗出了汗,但他依旧保持着沉默,决心死不认账,认为自己在教中地位崇高,沧九奈何不了他。
沧九的目光又从人群中扫过,冷冽的笑依旧挂在嘴角。「不知悔改者,天理难容,我诅咒他成为武功尽失的废物!」
随他话音一落,邪意眸里闪现出紫色的光芒。
屈长老正惊疑不定,不知沧九究竟想要怎么做,却猛地发觉强烈的痛楚从四肢百骸传来。
「啊!」他忽然一头栽倒在地,痛苦的打起滚来。众人一惊,亲眼目睹他的双脚双手正在渐渐萎缩,仿佛血肉被抽了去,只剩下薄薄的皮!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我知道错,我知道错了……饶命啊!」屈长老忍着痛,匍匐爬到沧九面前,不停地用脑袋叩着地面。「饶命,求教主饶命!」
这下,教众们全都明白了过来,教主所说的那个不知悔改的人,就是这位大长老!
可这抽人血肉的功夫,又是哪门子妖术?他们教主可真是深不可测!
「教主!」吴长老带领着众人一起跪下,「屈长老虽然有错,但念在他对我教多年来忠心一片,立过无数苦功的份上,饶过他吧!」
教众们纷纷为屈长老求情,但其实沧九的诅咒也就到此而已,他并无意夺走屈长老的性命,在他看来,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处罚。
双手双脚都已残废的屈长老,不停的颤抖着,甚至说不出话来,看见他这副惨状,沧九只希望他的下场能做为所有教众的借镜,便挥手命人将他带了下去。
「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解决完所有事后,沧九深深叹了口气,解散了众人。
山头上,只剩下邪意还陪着他,站在舒月坟前。
「她一直都在等着你开口娶她……」邪意平板的音调没有丝毫波动。
「是吗?」沧九抚摸着舒月的墓碑,痛心的说:「可是我却一直只把她当成妹妹……」
「她知道,所以她从未对你说出口,希望你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冷漠的话语,好像指责,刺痛了沧九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傻丫头!你沧九大哥这么笨,哪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沧九内疚的低下头,一滴一滴的泪落入坟前黄土里。邪意站在他身后,沉默的守候着沧九。
为什么不告诉他舒月的事呢?因为自己也抱着同样的心思,才会一直冷冷的看着舒月努力付出,却从来不曾为她做过什么。
自己又一次陷入爱上主人的苦恋里,而这一次,因为自己的无能,害死了同样深爱沧九的人;因为自己的自私,让这个真心待他好的姑娘带着遗憾离开爱人。
所以他决定,收拾起自己的心情,不让沧九察觉到。
这是他欠舒月的……
「主人……」换上称谓,邪意上前,跪在他脚边。
还有一件事,他必须去做,他得完成舒月最后的嘱托。
「请教我武功吧……」
如果他要继续追随这个人的脚步,他就不能让自己成为沧九的累赘,因此他必须强大到足够自保,甚至保护他。
哪怕这个人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
第六章
九年后
九年的时间,沧九成为当今武林正道中人谈之色变的大魔头。血魔教也由原本不起眼的小门派迅速崛起,如果不是晓剑山庄的新庄主临危授命,带领正道人士合力抵抗,血魔教差点便可吞掉整片江湖。
而邪意在沧九的教导下,也不再是昔日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青年,而是血魔教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
他事必躬亲,血魔教大小事务,都要向这位护法请示,就连沧九在拿不定主意时,也必定找他商议。
世人称邪意是血魔教的军师,血魔教得以壮大他功不可没,他并分享了历代名剑客的丰富经验,想帮助沧九成为一代霸主,可惜沧九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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