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这些大臣们这么惶恐不安,只因为这首歌是北陵历代的禁歌。
此歌主要讲述的是一个男子在北陵境内的泗水岸边看到一个美貌的男子,因被这男子的周身芳华所折服,望得到这个男子的爱慕,从而即兴哼唱出的歌谣。
而这首歌之所以是北陵的禁歌,主要是因为北陵的开国皇帝极度鄙弃男风,只要众臣中发现好男风者,不论地位不论功过直接按律法处决,所以这也是大臣们听到这首歌后惶恐不安的缘由。
在高位上的白榆辞在听到这首歌的第一个旋律后,他就已经知道了是禁歌《泗槿》,本来想立即站起来处置这男子的他,却不知为何,自己的怒气仿佛被男子的琴音和歌声安抚了下来一般。
白榆辞有些呆滞的望着台下的黑衣男子,那男子就像是魅惑人心一般,让白榆辞也沉浸在了他的歌声中。
众臣看着高位上的皇帝,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纷纷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位皇帝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此时浅安的手指轻轻的在古琴上拨出最后一声琴音。
一曲终了,浅安抱着古琴向着白榆辞微微鞠了个躬,打算离开。
可随后,只见白榆辞身边的陈公公突然走了下来在浅安耳边说了几句,众臣看到浅安眼眸中原本的平静之色被一阵惊慌所代替。
浅安转过头呆呆的看着高位上的白榆辞,他咬了咬唇,又向着白榆辞鞠了一躬,离开了这个大殿。
看着皇帝的动作,大臣们都想不明白皇帝此举的意义,有些人猜测着不会皇帝是想暗自处理了这个名叫“浅安”的男子吧?
大臣们这么想着,就开始偷瞄着皇帝的神色,可是他们在皇帝的神色中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而在白榆辞身边的白逸,在看到白榆辞吩咐陈公公的时候,他座位下的手一抖:他的父皇该不会……
随后,白逸看了一眼在他身边的西洛皇帝。
此时的西洛皇帝虽然被黑袍遮住了面容,但是他唇角那似有似无的笑却印在了白逸的心中:这个西洛皇帝,到底是在捣什么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宴席也已经到了尾声,大臣们纷纷起身,又向着白榆辞敬酒说着一些敬酒话,随后才行着礼告退。
宴席散去后,白榆辞向着自己的寝殿走了过去,身旁的徐公公看着白榆辞的架势,忙上前一步问道:“皇上,今晚可是要翻哪位妃嫔的牌子?”
徐公公话语刚落,就被陈公公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暗示着他不要多言。
只见白榆辞的脚步一顿,随后缓缓的说道:“今天谁的牌子都不翻了,你们也不用跟上来了。”
语罢,白榆辞边自顾自的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看着白榆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徐公公忙问道:“陈公公,皇上这是何意?”
听到徐公公的问话,陈公公高深莫测的说道:“你可还记得在今儿宴会上那个叫做浅安的琴师?”
陈公公的一句话让徐公公恍然大悟,他忙回道:“陈公公,您是说……”
“嘘……”徐公公话音未落,陈公公一嘘声打断了他。
徐公公不禁问道:“可是这历代皇帝不是都……”
陈公公拍了拍徐公公的手背,暗示他不要多话,而后他又说道:“这皇帝的事情又怎是我们奴才干预得了的哦,我们这些奴才能做的就是该眼瞎的时候眼瞎,该聋的时候聋,你可清楚?”
听罢。徐公公忙道、“多谢陈公公教诲。”
陈公公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条路还很长的哟……”
当白榆辞让那些宫人们离开后,他自己打开了寝殿的大门。
寝殿内,是一个黑衣男子抱着琴站在殿中。
浅安在听到门口的声音后,他转过身看到了进来的白榆辞后,缓缓的走上前。
而浅安那用来系发的红绳上所带的铃铛,正随着浅安的步伐发出“叮铃”的清脆声响,一声一声的正扰乱着白榆辞的心。
待走到白榆辞面前的时候,浅安向着白榆辞低着头行了一礼说道:“草民浅安参见皇上。”
“抬起头来。”白榆辞的声音在浅安的上方响起。
听到白榆辞声音的浅安有些犹豫的咬了咬唇,却没有动作。
随后,浅安只觉得一只手正搭上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挑了起来。
直视着白榆辞,浅安抱琴的手有些颤抖。
白榆辞看着在他面前的浅安似乎正在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嘴角一勾,白榆辞将挑着浅安下巴的手松了下来,只听他问道:“你可知你方才拿古琴奏的是什么歌吗?”
浅安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说道:“浅安不知,只是浅安过来的时候,皇帝告诉浅安这首歌北陵那边鲜少听到。”
鲜少听到?
白榆辞不禁笑了一下,确实是鲜少听到啊,毕竟这个作为北陵禁歌的歌,又怎是谁都可以听的?
“你可知道这首歌的故事?”白榆辞又问道。
“不……不知道。”浅安抱着琴微微后退着。
看着浅安的模样,白榆辞将他怀中的琴拿了出来放在一旁,随后坐在了椅子上示意浅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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