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朵桃花开的够烂。阿牛心里虽感动,可不代表他会心软。手起刀落。连着刀柄都扎进拓拔野的胸口。对着那双震惊的眼缓缓说道:“在中间,这次我没有记错。”
“为什么?”手中的剑扔在地上,满手血的手紧紧抓住还扎在胸口的那只手。很热,很温。拓拔野动着嘴喃喃自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可重复来重复去都是那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阿牛摇了摇头,有些东西不是能说清楚的。他和拓拔野之间有太多的错,现在是彻底的斩断了。
眼前的人没有倒下,可是阿牛知道他已经死了,因为插在胸口的手慢慢变冷,原本温热的血液没了温度。师父说的对,命门被破后,拓拔野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一样,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侧头看着拓拔野挂笑的脸,阿牛想也许死在自己的手里,对这个人来说是件好事。
“阿牛!快走!”
看着小白飞奔而来的身影,阿牛慢慢的把手从拓拔野的胸口抽出,上前的人缓缓倒下。身子一晃,整个人跟着那具躯体一起摔到一旁。阿牛迷茫的看着不知从哪来的龙战,还没来得及想发生什么事,震天的响声就在耳边炸开。
雷火石,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就想到这个,还有他似乎听到了鸣金收兵的号声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有些错愕,阿牛迷茫的盯着床幔上的五爪金龙,回想着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是哪?不是在战场上吗?抬起手,原本沾满血的手也变得干净,身上的甲胄也换成了柔软的里衣。
“醒了?”沙哑的男音在耳边响起,“快传太医,把药端过来。”
身子被小心的扶起,阿牛整个人还发蒙中,一个装着黑汁的银碗就贴到了嘴边。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有些清醒。
“这是……”这里绝不是战场,更不是天险关。满眼的明黄朱红和到处都是的五爪金龙,这个地方明显不是他该出现的地方。而且面前的银碗,雕花精致,怎么看都像是皇宫之物。顺着端碗的手向上看,竟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爷!”
“快把药喝了,你整整昏了三个月了,可是把我担心坏了。”
喝了口药,阿牛撑起身子四周张望了一番,整个屋子中除了紫鳞渊便是一些侍女太监,“这里是什么地方?”
“寝宫。”紫鳞渊的声音温柔似水,转头之间瞬间变得暴戾,“太医为何还未到?”
猛的提高嗓音,让阿牛身子一震。紫鳞渊也察觉到了,回头过来时有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吓到你了?快喝了药,这三个月来你都没好好吃东西,,我让人温着粥,你等等喝一些。”
阿牛想要张开说话,他有很多疑问。不是在天险关打仗吗?怎么跑到了寝宫,什么地方的寝宫?还有龙战和小白去哪了?和北辽的战又打成什么样了?可所有的话都被那碗苦药逼回肚中了。
好不容易喝完这药,可以说话,紫鳞渊又端着一碗粥到他的面前。没有喂他,而是自己舀了一勺吃进嘴中,然后用口哺给他。
“王爷……嗯……”口中的粥溢出嘴,阿牛睁大双眼瞪着近在眼前的人,退却的手也被顺势的握住。
一口粥在终于喂完,紫鳞渊舔着嘴角冲着阿牛笑着,毫无诚意的抱歉道:“抱歉,这三个月都是这么喂你吃东西的,一时改不了。”
“大哥呢?”
紫鳞渊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又笑着说道:“你不是问这是哪吗?这是王城,皇帝的寝宫,你睡的地方可是龙床哦。五日之后我便要举行登基大典了。”
“啊?”阿牛这时才发现他睡得地方确实到处都是龙,只是他到底怎么从天险关一下跑到了王城来了。而且紫鳞渊突然从王爷变成了皇帝?“恭喜王爷,不对,以后要称陛下了。”
“你爱叫我什么都行。”紫鳞渊仍旧一脸的含笑,一勺一勺的喂着阿牛,完全忘记阿牛刚刚问的问题。他希望阿牛永远不会问起……
事与愿违,比起满脑子的疑问,阿牛跟关心那两个人,那两个愿意和他生死共赴的人。
“为何没见到大哥?”
舀粥的手顿住,紫鳞渊带笑的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冰渣子。但只有捻指一瞬,很快又带着笑,只不过这次的笑没有之前的温柔,透着一股冷气。
“你可想知道这一战如何?北辽和我们大战的时候,窝里反,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见阿牛被这个话题吸引住,紫鳞渊接着说道:“你可知北辽已经改国号为琅邪,而现在的王正是当初北辽的琅邪太子,现在的琅邪王了。”
“琅邪太子?他不是在八年前失踪了吗?”
“可他又回来了,带着当初北辽王为他准备的大军杀回来了。对了,那个琅邪王还是你熟悉的人呢?”适当的卖关子,让阿牛的注意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上,望着阿牛疑惑的眼,紫鳞渊多希望这双眼以后只看着他一个人,“那琅邪王便是小鬼——拓跋珪。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有养狼的习惯。那小子不是一般的狠,他攻下北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亲手凌迟了他的皇叔,那个夺了他爹王位的北辽王。之后便是和天秦和谈,愿意俯首称臣,但是条件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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