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得越多,欲望就会被放得越大,直到最后,食物撑破脾胃,暴食而死。”
明焱说完实情,就眼见着少年的微笑的面具绽出一簇裂纹。
少年漆黑的眼里,已绽开兽性的锋芒:“被你猜到了,但我喜欢聪明人。”
“因为聪明人的脑子最嫩滑。”
情势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时候,忽然有人推开玻璃门,打量一番甜品店,忽然笑得欢乐:“巧啊,都是熟人。”
肖从朔回身望去,看见一个时髦小青年走进来,正是鬼屋里遇到的袁侯。
“又有同行抢生意,又有同类比道行,真是热闹。”男人走到明焱身边,笑得眼睛快弯成月牙,“真是巧啊。”
明焱问他:“你也是受人委托?”
“可不是吗。”袁侯无视了肖从朔与虎牙少年,跟明焱攀谈起来,“我那个大主雇的儿子昨晚差点被撑死。”
虎牙少年看着袁侯,食欲越发被放大:“据说吃一块你的肉,能足下生风。”
“能不能吃到,也要看你的本事。”袁侯望向少年时,满脸的笑意渐渐散去,眸光里凛起锋芒。
一瞬间,幻象散去,窗明几净的甜品店变得满是灰尘,肮脏不堪。各色精致糕点已经爬满霉斑,附着在上面的奶油被什么供动着,似有东西藏在其中。
肖从朔眼尖,一眼看见诡异的糕点,忍着恶心拿起一个纸杯蛋糕摔在地上,用脚踩烂。脚底猝然发出尖锐的叫声,肖从朔一惊,抬脚去看,竟瞧见一条长虫在蠕动。
肖从朔惊呼:“这是什么东西?”
“馋虫。”袁侯一脚将虫子踩个稀烂,“他把馋虫藏在点心里,勾起客人的贪婪食欲,借此壮大自己。”
明焱嫌恶地移开眼,暗暗作呕:“贪欲被放得越大,他能得到的供养就越多。”
“所以,沈思仪暴食是因为误食馋虫?”肖从朔恍然大悟,唾弃道,“真是卑鄙。”
“但在我看来,那个女模特是罪有应得。”少年冷笑着,没有一丝罪恶感,“她常年催吐,浪费粮食,我只是让她把吐出来的吃回去而已。”
“至于你的主雇——”少年又望向袁侯,继续说道,“我猜不到你委托人的儿子是谁,但我敢肯定,他有贪婪之心。”
袁侯对他的歪理嗤之以鼻,讥笑不已:“明焱,还不快一把火烧了了事?”
明焱正有此意,掌心引火,焚向包裹真馋虫的甜点。火舌舔舐点心的瞬间,馋虫鸣叫声如刀尖划过玻璃,尖锐刺耳。
虎牙少年见店铺遭人焚烧,当即暴怒,终于散去凝固在脸上是笑容。他的脸犹如面具一样裂开,崩碎在众人眼前,青面獠牙的真容终于浮出水面。
袁侯眼看这情形还有闲心吐槽:“长得可真不怎么样。”
饕餮一声嘶吼,飞扑向袁侯,带起一阵疾风。袁侯猛然扯开外衣,露出白T上早已画好的符咒,好整以暇地说:“早有准备。”
如此一来,饕餮不敢再近他的身边,转而将目光投向肖从朔。肖从朔与他们不一样,脆弱的人类并不可口,但是更容易捕杀。人面羊身的邪兽张着巨口,飞扑向肖从朔。
一阵腥风袭来,肖从朔本能地抬手阻挡,手臂的伤口再度撕裂开来,在衣袖上侵染出斑驳血迹。肖从朔暗道不妙,只怕血腥气更要激出饕餮兽性。
谁知饕餮猝然调转方向,腾空向后,惊愕而疑惑地低吼。
明焱眼见机不可失,引火烧上饕餮皮毛,只见火星瞬间化作烈焰,吞噬邪兽。
饕餮嘶吼着翻滚,怒吼声震得店内玻璃柜台频频晃动,与地震无异。邪兽不敢就此赴死,跌跌撞撞朝明焱翻滚而来。
他嘶吼着问:“我利用这些人与生俱来的恶念壮大自己,又有什么错?”
明焱旋身躲避,冷声回答:“他们本可以压制的恶念与欲望,你错就错在,诱使他们放大心内深处的渴望。”
明焱本想就此灭了这邪兽,谁知饕餮自知无法以一敌三,燃着满身烈焰,跳窗逃跑。
袁侯拦住想要追出去的明焱和肖从朔,笑眯眯说道:“穷寇莫追,他这回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敢为非作歹了。”
即便追到了,凭他的本事想要彻底绞杀饕餮,也将付出不小的代价。明焱心里很清楚,所以停住了步伐。
“你的伤口又崩坏了。”明焱看见肖从朔身上的血迹,蹙眉说道,“去医院处理一下。”
肖从朔表示伤口只是小事,还有一个人命悬一线:“先把沈思仪的事情处理完。”
“现在已经知道误食馋虫,事情就好办了。”明焱转而望向袁侯,问他,“你也知道怎么办吧?”
袁侯得意洋洋地回答:“一碗符水下肚,万事无忧。”
明焱话锋一转,忽然问:“你手机号多少?”
“哎?”这个话题转的太突然,袁侯愣住片刻,忽然欢笑着报出来,“加个微信吧。”
看他笑得快合不拢嘴的模样,跟中了五百万似的,肖从朔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既然你会除虫,沈思仪就拜托你了,我把地址发给你。”明焱就等着他卖弄,微笑着解释用意:“我带肖从朔先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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