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扭头瞧了瞧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又开口:“有人死在地下车库了,今早有人进去停车,吓得差点精神失常。”
“据说啊,是一具无头尸,那个血溅得到处都是。”
“不可能吧。”肖从朔假装不信他的话,其实是想套出更多的东西,“地下车库里砍头,真当保安和监控是摆设?”
张哥见肖从朔不信,急忙补充:“你还别不信,今天警/察都把车库封了,我们车都没地方停。”
这一天,公司上下一副风声鹤唳的状态,肖从朔终于确认消息属实,悄悄发讯息给明焱,约好暗中调查。
下班以后,肖从朔带着明焱就近找了一家餐馆填饱肚子。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悄悄走入车库。
似乎有人比他们更早到来,在地下车库的水泥地上,印下一片片血色的脚印。白炽光照在血印上,未干的血迹还泛着冷光,印下迈向死亡的足迹。
不祥的预感徜徉在心间,肖从朔与明焱互望一眼,同时追着血迹跟上去。
头顶上的白炽灯也好像感受到鬼气的气氛,不安地忽闪起来。车库的不远处,有人拖着沉重的步伐,从角落走出来,垂着头站定在明焱与肖从朔的迎面。
“看那里——”
话说出口的刹那,白炽灯由远及近,一盏一盏依次熄灭。黑暗如潮水涌向二人,明焱生怕黑暗中遇袭,拽住肖从朔奔向有灯光的地方。
就在短短几秒以前,灯盏熄灭的刹那,他们都看到了,那是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即便已经失去双手,双腕血如泉涌,也一动不动,恍如化作雕塑。
地下车库里,最后一盏白炽灯蓦然熄灭,明焱与肖从朔陷入寂静的黑暗里。
“嘀嗒——”
是血珠落在地上的声音,迸溅出小小的回响。
那个男人似乎并不是冤鬼,想象中的遇袭也并没有发生,明焱诧异地说:“不对劲。”
肖从朔也察觉到,这里并没有森然的寒意,只有愈发浓烈的血腥气萦绕在鼻息里:“那个……应该是个人。”
明焱也这么想,连忙按下手机照明键,小心翼翼地走向男人所站立的地方。
一脚踏进血泊里,腥味令人作呕,肖从朔借着那点手机的光亮,看见有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早已没了气息。
“张哥!”肖从朔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惊呼着瞪大双眼。
他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还和自己说要为女儿庆生的同事,现在竟然倒在血泊里,失去了生命。
血腥气浓烈得令人作呕,明焱捂着鼻息,望向他流血的双腕——这双手腕上,手掌不翼而飞,宛如光秃秃的树梢。断腕上的皮肉并不平滑,像是因为外力撕扯而断开。
但是很难像,究竟是什么东西有这样大的力量,竟能生生扯断一个成年男人的手腕。
“谁在里面?”
兴许是肖从朔的一声惊呼惊动了安保人员,明焱飞速地关闭照明功能,带着肖从朔躲到黑暗的墙角,借着半面水泥墙藏身。
“怎么灯又坏了?”无头凶案还没告破,守夜的保安大叔也在发慌,只有借着抱怨白炽灯损坏来释放心里的害怕。
脚下忽然踩到什么,保安跌坐在地,下意识地用双手一撑,竟好像碰到了积水。他觉得掌心粘稠,浓烈的血腥气徜徉在鼻息里,借着手电昏黄的光亮,保安终于看清,手上沾的不是水。
“出人命了!又出人命了!”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保安连手电筒都忘记捡起来,一路跌跌撞撞跑向外面。
肖从朔不想惹事上身,与明焱说:“快走。”
如果再逗留下去,等到警/察接到报案赶过来,他们必然百口莫辩。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明焱点点头,与肖从朔趁着保安离开的时候,一同溜出地下车库。
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诡异,既没有厉鬼来袭,也没有冤魂索命,可肖从朔的同事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死在了地下车库里。他的的手掌不翼而飞,但身体好像早已失去痛觉,竟能一声不吭地走到车库里。
解释不清的事情实在太多,明焱实在理不出头绪。肖从朔的心里更不好受,张哥欢笑的面容与倒在血泊里的模样交替着回旋在脑海,直到天明,才有朦胧睡意。
翌日早晨,肖从朔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照常按时上班。比起昨天来,整个大楼的气氛似乎更加低迷。
于丽丽扯着肖从朔去往楼梯间,悄悄问:“肖哥,你有没有让明焱来看过?”
肖从朔以为昨天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差点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否认:“没有。”
“昨晚上又闹出一条人命,还是你们办公室的。”说话时,于丽丽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大家都说是董倩影阴魂不散,索命来了,你能不能让明焱来瞧瞧?”
原来是虚惊一场,肖从朔松了一口气:“明焱又不是警/察,来看看能有什么用?你还真当他是天师了?”
“上次沈思仪的事情多亏了他呀。”经过饕餮一事,于丽丽对明焱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层次,“我觉得他很有本事的。”
“破案子有警/察,安抚家属有公司,咱们别添乱了。” 无论于丽丽怎么说,肖从朔都不能把明焱和自己的事情透露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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