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壤这才恍然。他都快把这一茬给忘了。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族长和巫真是吃饱了撑的,好好的非要改什么名字。
“还愣着干啥?”阿妈拽了他一把,风风火火的说道:“来不快去!”
到了巫那里,苏壤才发现,那里还有其他人,他粗粗扫了一眼,发现大都是老人,他这个年轻人站在这里,凤毛麟角,扎眼的很。他难免有些坐卧不安。
接下来的一切对于苏壤来说就太玄幻了。巫让他们来,是让他们指导部落里的人怎么种地。
然后巫还封他们做了农官。
当了农官,部落给提供伙食!
就冲着这一点,包括苏壤在内的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接着巫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不同的种子,让他们拿回去试种。苏壤分到的种子叫做黄豆和小麦,这两种种子对他而言都不陌生——他都在地里种过!
巫说,种子成活一半的,部落里有赏!
苏壤倒是不在乎伙食和赏赐。他就知道一件事——他不用嫁人了!
他没有不务正业,他可是奉命种地!
于是苏壤拿着种子,扛着巫发下来的叫做锄头的农具,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壤:我不当农官可是要回去嫁人的!
第40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碧蓝天,荒草地,一白袍男子倒骑着毛驴,嘴里叼着一根草梗,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看起来无比潇洒快活。
毛驴喷了喷鼻子,继续任劳任怨的前行。
到后来,白袍男子干脆就躺在了驴上,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突然出现一个黑点,与此同时,白袍男子睁开双眼,双眸清醒,没有丝毫睡意。
黑点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一浓眉大眼黑衣道人,还没落地,他的声音就先传来了:“白泽!你倒是悠闲,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吗?!”
白泽从驴上坐了起来,懒洋洋的问道:“有什么吗?别急,慢慢说。”
黑眉急的双眼都快冒火了,喘着粗气问道:“是你杀了九婴?”
白泽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了:“九婴被杀了?”他几乎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有人嫁祸给了我?”
听他这么说,黑眉长出一口气,立刻就放松下来了:“这么说,不是你杀的了?”
白泽白了他一眼,凉凉的说:“我疯了?”
“不是你就好。”黑眉欣慰地说道:“虽然不知是何人嫁祸与你,但是只要你去跟陛下解释清楚,陛下一定会信你的。”
白泽沉默了一下,幽幽反问道:“陛下,真的会信我吗?”
黑眉诧异的看着他,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陛下一向深明大义,怎么会不信你?”
白泽深深看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是谁告诉你我杀了九婴?”
黑眉皱了皱眉头,目光闪过担忧:“不用谁告诉我。这件事整个妖族都传遍了!据说是一个小妖亲眼所见,说你在阻止九婴引发洪水,虐杀食人的过程中,不小心杀了他。”
白泽嗤笑道:“幕后人还真是了解我啊,这种事听起来真像是我做出来的。”
“是啊。”黑眉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白泽挑了挑眉毛,又恢复了懒散的坐姿,双手抱头,松松垮垮地盘腿坐在了驴背上,嬉笑道:“我得罪的人可多了,我怎么会记得清?”
看到他这副不上心的模样,黑眉就气的不打一处来,然而不论他怎么劝白泽去见陛下,白泽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直把黑眉气的挑脚,扬言再也不要管他了。不过临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嘴:“九婴的手下现在叫嚣着要为他报仇,你……小心一点。”
气走了好友,白泽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向来懒散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让人胆寒的锐意,如果让黑眉看到了定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两个月前,钦原在一次宴会上公然向英招约战。最后英招惨胜,而钦原由此怀恨在心,两人自此决裂。
一个半月前,商羊和呲铁摩擦加剧,私下爆发不少冲突。
一个月前,妖族内部突然多了很多对飞廉的夸赞溢美之辞。那种过分到有些肉麻的赞美着实让白泽不寒而栗,却让飞廉……飘飘欲仙。
然后便是现在。
九婴身死,凶手谣传为他。
不过短短两月,十大妖帅已经分崩离析。
白泽往日自缪聪明才智,却没料到就连他自己也成了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但他也不由得赞叹这幕后之人手腕的高明。不动声色下就施下如此连环计,每个计谋都是针对每个妖帅的性格量身打造,幕后之人对妖帅们的性格了解之深可见一斑。
……这背后究竟是何人的手笔?
他在悬崖枯坐了一天一夜,头顶是满天星空,脚下是连绵不绝的森林。
他看着依旧光华璀璨的星空,颓然地弯下了腰。
算不出,看不透啊。
天机难测。
可是他知道,已经有哪里不一样了。在某个地方,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测不出,只能说有人隐瞒了天机。
一股没顶的无力和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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