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阮洋双手抱住头,眼前一暗,应书怀已经揽起自己跃到碎玻璃飞溅的范围之外,毫发无伤。然而,关寒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尽管奋力往后一跳,身上还是被割裂了好几道。
关寒时咬着牙,从手臂上拔下几小块碎玻璃。口袋里的小纸人立即如绷带一样趴在伤口上,没多久就被染得血红。
小纸人慌里慌张地争先跳上关寒时身上,手拉着手在受伤的手臂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才止住了血流。
关寒时脑海里回闪过应书怀抱着阮洋后撤的瞬间,那快速得只剩下一片残影的行动能力,绝对不是人类的身手。应书怀到底是…….什么东西?
阮洋从应书怀挡得严严实实的手臂缝中看过去,关寒时还活着,地上的巫蛊娃娃已经被烧得剩余一堆灰烬。
可四周阴气为何还这么重?胸前的玉铃铛发出的热意让阮洋不得不警惕起来。是一直在他们身边作恶的邪祟来了吗?
应书怀侧头瞥见关寒时受伤的手臂,心中有怒意爬起。他不是在关心关寒时,他是不敢想象倘若今夜自己没有在阮洋身边,阮洋会被伤成什么样子?
被应书怀抱在怀里的阮洋打了一个寒颤,他觉得四周突然充满了严冬腊月般的寒意,而寒意来自身前的应书怀。阮洋抬头看向应书怀阴沉的脸,唇线紧抿,目若寒潭,搂着自己的手臂紧紧的,掰都掰不开。
“应教授,别气!”阮洋额头抵在应书怀的胸膛,蹭了蹭,声线放柔和。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怎么抚平应书怀怒意的阮洋,没有留意到客厅角落的几盆水培植物,盆里的水刹那间冰冻。细细的冰霜覆盖了植物根茎到叶尖,向盆外蔓延。
应书怀一言不发,猛然间转身,一道紫色的流光从掌心中飞出,往窗外掠去。眸底如霜雪般的光影滑过,五指骤然握紧。
恶鬼嚎叫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紫色的流光将一团黑雾捆得结结实实,摔在地板上,砸得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纹。
小纸人不知是被邪祟吓的,还是被应书怀吓的,抖着薄薄的身体,但还是勉力在关寒时脚前站成一排,努力护住受伤的主人。
应书怀单手负在背后,一手虚握在前,声音清冷无波动,却仿佛从冰冻千尺的雪山下刺破出来:“哪来的小鬼,这样狗胆?”
阮洋没想到邪祟根本没有魂体,只是一团黑雾。
黑雾在紫色的流光中冲来撞去,试图挣脱出桎梏,却越挣扎,紫色的流光收缩得越紧。
粗粝的嗓音,带着烧焦的味道从黑雾里传来:“我的来路都不知道,还敢动手?!”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来路,我只需要知道你的死期。”
狂妄的一句话,从应书怀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有一种让人毋庸置疑的力量。被应书怀护在身后的阮洋,感觉应书怀身上顿时散发出令人膝软的威压。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应书怀。
黑雾似乎被这句话逗笑了,雾形一颤一颤,蓦地化成一到黑色的闪电,从紫色的流光中钻出来,直冲应书怀面前刺去。
阮洋心跳骤然飙升,拉着应书怀就要卧倒。谁知应书怀身形如伫立的雕像,一动不动,连唇线的弧度都没有变化半分。
黑色的闪电在离应书怀面前一臂的距离猝然停下!
紫色流光这才慢悠悠地飘过来,悠哉游哉地重新缠绕住黑色的闪电。阮洋这才明白,刚才应书怀是故意让邪祟暂时逃脱的。
应书怀启唇,还是平淡无起伏的语气,却仿佛从地狱深处飘来,给邪祟笼下一层深深的绝望:“今日日子不错,定作你的死期,很好。”
这句话仿佛就是刑场上,扔下的那只行刑签,紫色流光霎时紧缩。在阴风激荡中,整个客厅回旋起急剧飞旋的气流,震得所有东西都在抖动。
等四周抖动声缓缓停止,阮洋的发丝重新落回额前时,只看见一只乌鸦嘴里叼着一粒黑色的珠子,拍着翅膀从窗窟窿中飞了出去。
“砰!”
公卫门被甩开,高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来,看了眼仿佛被劫匪洗劫一番过的客厅,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说:“处理个巫蛊娃娃而已,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
阮洋眨了眨眼,正想说,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吹嘘应书怀刚才的风姿卓越。
看了看倚着墙壁正被一群小纸人簇拥的关寒时,眼里意味不明的牢牢盯着应书怀,阮洋决定,还是要低调。从来没发觉应书怀是大神的阮洋,只想把应书怀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应书怀倒是不在意这些,恢复了平日里一贯的文质彬彬的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命魂归位了?”
高胖点点头:“等下通知警方核检完,家属认尸,火化掉就行了。”
阮洋抬眼看向窗外,天际已经光亮,远处有绯红色的朝霞蓬勃而出,晨鸟飞过。
这件杀夫藏尸案终于宣告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洋:“大神,我错了!我以前眼瞎,不该认为你学艺不精!”
应书怀扔阮洋上床:“你学习不精,所以我要陪你勤加修炼。”
请假条:
抱歉,朋友们!1804阴宅的单元故事结束了。这几天有事,所以要请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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