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洋吓得后跳一步,定睛一看,骂道:“死阿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悄无声息突然从背后出现。”
阿强向上飘了飘:“老子不突然啊,是你和情郎打电话太专注了。”
“那也没必要这样不声不响吧?”
阿强了悟般地朝阮洋挤眉弄眼:“哦小暖阳,你是叫老子要这样出现是吧?”
房间里的灯具突然“滋滋滋”地响起来,灯光忽明忽灭。桌上的摆设也在集体微微抖动。茶几上的瓷杯,杯盖被晃动得叩在杯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些许茶水从杯口中晃出来。
阮洋抬指压了压跳起的太阳穴,低喝道:“停下!你想把他们吓死啊?算了,你还是悄无声息吧。”
阿强无辜地耸肩:“本来嘛,老子是鬼啊,当然得悄无声息出现。”
阮洋走到客厅里,老沈抬眼见亦步亦趋跟在阮洋身后的阿强,没有作声。阿强挑衅地抱着双臂飘到老沈跟前:“嘿,老头。虽然老子不太喜欢你,但没办法啊,有人命老子来保护小暖阳。所以你不爽也得忍耐下哈!”
老沈正在布阵准备半夜捉鬼,手里拿的都是捉鬼的咒符。老沈抬起手,装作不经意将咒符扫过阿强的位置。
阿强被逼得猛地往后飘,钻进墙壁里,探出一半脑袋,骂道:“老头,刚阴老子!老子在铜锣湾当扛把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烧香呢!”
阮洋无语地看着这两个幼稚鬼,站在一人一鬼中间,半路截下老沈抛出去的定身符,无奈道:“好了,你一个道行高深的天师,还跟一个小鬼一般见识。”
阮洋知道老沈不爽阿强的原因。在老沈眼里,人鬼殊途。鬼可以供天师驱使,但绝对不可以做朋友。阮洋老是跟着一只鬼呆一块总归是不好,虽然这只鬼并没有恶意,有时还能帮得上忙。
老沈懒得在这个问题上跟阮洋费口舌,决定让他栽几次跟头就明白了。
阮洋帮老沈在玄关,窗下,阳台门,卧房门口都点燃了一排白色的蜡烛,火苗微橘,给渐冷的秋夜带来了一些温度。
老沈将糯米填入枕头中,系好口子,递给元文熊:“今夜枕着这个睡。半夜如果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出来。”
元文熊被老沈这一郑重其事弄得心里毛毛的,但想到了什么,眼色一沉,依言抱着糯米枕头回房间。元太太抵住元文熊正要关上的房门,柔声道:“老公,晚上我陪你。”
元文熊果断拒绝:“不行,万一真的有危险呢?”
元太太抵住房门的手不松开,眼神坚决。
“没事,只要不出房门都没事。你让她进去吧,她才安心。”老沈说。
“那晓晓那边呢?”元文熊仍旧不放心地问。
“你女儿下午就被元太太送回娘家了,不会有事。今夜,只有你是目标。”老沈别有深意地看着元文熊说到。元文熊盯着老沈的脸,嘴唇微张,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沉默地关上了房门。
阮洋目光探向老沈,老沈朝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说元文熊还在隐瞒。阮洋无奈地重新蹲身,继续用地上的白蜡烛点燃干燥的柳条。
柳树属阴,柳条可打鬼,柳烟可逼鬼显形。
阿强朝阮洋喊道:“小暖阳,还没到午夜,你弄这么大烟干嘛。我午夜再出来。”说完就将探出的半只头也缩进了墙里。
阮洋与老沈对坐在沙发上饮茶,看着放在客厅里的落地钟,等着午夜的钟声响起。
阮洋望着摇晃的钟摆:“老沈,万一元文熊隐瞒的事情太过......我们到时怎么办?”
老沈明白阮洋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世界上没有绝对意义的坏人或者好人,行走在阴阳之间,处理阴阳之事,本来就会遇到很多无法一刀切对待的事。
沉默了半响,老沈才叹了口气说:“阳间有阳间的律法,阴间有阴间的章程。活人交给阳间律法裁决,死人交给阴间章程惩处。我们要做的,只是确保没有人或着鬼妄图破坏界限,超出线外,保护无辜的人免受牵连。”
阮洋看着笑容甜美幸福的全家福,没有吭声。现在什么也不清楚,只能等到午夜时分,索命的鬼魂到来。
“哐当!”
寂静的夜里突然间响起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阮洋立即起身,循着声音查看,阳台门的玻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中,碎了一地。房间内盈满的柳条焚烧的烟雾,顺着没有玻璃的门往外涌出去。转眼,室内就恢复了清明。
阮洋回头看了眼落地钟,晚上十一点半,还不到十二点钟。
阿强从强里又飘了出来,瞅了瞅客厅里的渐消渐淡的烟雾,乐不可支:“哈哈哈,你有张良计,鬼有过墙梯。”
老沈鼻子轻哼一声,对阿强的冷嘲热讽置之不理,转而去看向撒在蜡烛下的烟灰。烟灰上跟原来一模一样,没有任何鬼进出的痕迹。
阮洋摸着胸前的玉铃铛,没有发热,说明索命的鬼魂还没有来。那打碎玻璃只是探探路?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主卧房门里传来元太太的询问声。
“没事,意外而已。元太太先睡吧,无论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要出房间。”阮洋隔着门回答元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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