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盛瞪圆了眼睛:“你说是老钱?”
阮洋摊手:“我也只是推测。今天是木材场的休息日,本来大家都离开木材场了,方便老钱一伙搞点小动作。你非得挑这个时候来,你这不是扰人好事嘛。他不编点鬼话吓唬你,半夜怎么能开溜盗墓?”
裴盛气得就要破口大骂:“本来我还对他有愧疚的,现在......简直日了他大爷的!”
阮洋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前,轻声“嘘”了一声:“半个小时前,我才看见老钱的鬼魂拖着一个盗墓贼进草丛里,凶残得很。我想刚才的话,你也不想被他听见吧。”
裴盛立即噤声,腮帮子憋了半天才低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老钱怎么死的?”
阮洋耸耸肩:“根据其他盗墓贼的话,应该是团伙里起了龌龊,其余人合起来把老钱做了,想平分剩余的陪葬品。”
关寒时将小纸人搁在自己的肩上:“好了,被吓唬他了。本来胆子就怂,再吓更拖后腿。”毫不留情面地说完后,关寒时跟在老沈的身后,经过呆若木鸡的裴盛,轻飘飘地不带走一片云彩。
阮洋见一点恶趣味被关寒时戳破,才噗嗤笑了一声,拍拍裴盛的肩跟着往前走。
裴盛忙不迭跟上:“现在我们去哪?回家吗?”
阮洋浑不在意地朝后挥挥手:“我们要倒斗,你留在这等你司机来接你?”
裴盛听不懂什么倒斗不倒斗的,只要一想到自己一个人留在黑漆漆的山谷里,暗处还飘荡着老钱的鬼魂,更不愿意独自留下来了。
“阮洋洋,我们生不能同时,死也要同穴。你不能抛下你的好基友!”
阮洋哈哈大笑,手指了指走在一旁一晚上脸色冷淡的应书怀:“不好意思啊,我选择和他同穴了,你下辈子赶早。”
不理会裴盛怎么唠唠叨叨他重色轻友,阮洋只与应书怀插在裤袋里的手十指相扣。
应书怀冷峻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恢复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轻斥阮洋:“我说过,不许瞎说。”言语虽是训斥,语调却软和,像一颗暗藏软心的硬糖,温柔得让阮洋心中一阵一阵发甜。
在老沈罗盘的带领下,绕了半天,才到一处断崖下停了下来。
今夜的月亮不圆不亮,断崖下树林又浓密,到处都笼罩在一片朦朦胧胧之下,导致视野不是很清晰。阮洋只依稀看见前面有一个人蹲在地上,两手在刨着什么东西,两肩一下一下耸动。
阮洋几人警惕地停下了脚步,站在离那个人不远的地方。阮洋辨认出了那人的衣着,正是与今夜第三名盗墓贼瘦子的衣服一模一样。
阮洋将视线移到一边,见瘦子左侧有一个挖得刚好容一人钻入的黑洞,心下了然,这盗墓贼贪欲太重,逃命之前还惦念着古墓里的陪葬品,非得捞一把再走。
古墓内的地形毕竟不熟悉,机关重重,密道也多,阮洋才不想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到处送死。考虑片刻,决定和瘦子谈一笔交易。瘦子带他们下古墓找到邪灵,他们保瘦子不被老钱的鬼魂索命。
考虑清楚后,轻轻推开应书怀的手臂,阮洋往前走了几步,隐约听见“咕噜呼哧”咀嚼东西的声音。
这是大半夜在加宵夜?这么讲究?
阮洋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提醒瘦子自己的到来。要谈交易,双方都得先拿出些诚意,而阮洋的诚意就是孤身一人过来,不给瘦子造成威胁。
“嗨,哥们。我跟你谈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阮洋挂着招牌风清月明的笑容,在瘦子扭头的那一刻僵在了脸上。
朦胧的夜色下,瘦子头发蓬乱,眼神狰狞,整张嘴巴被一段长长的东西塞得满满的。牙齿疯狂地啃咬那段长条的东西,有奇怪颜色的液体裹着腥臭味飘散开来。
“哒啦——”
这段长长的东西终于被咬断,掉落在泥土地上。
借着关寒时的手机光亮,阮洋这才看清瘦子疯狂啃咬的是什么东西。居然是长长的肠子。
瞬间胃里翻江倒海,涌起了一股恶心,还没等阮洋想吐,身后已经传来剧烈的呕吐声。裴盛一手抓住关寒时胸前的衣服,一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弯腰痛快地吐了起来。
关寒时面若寒冰,背脊挺得笔直,眼中的嫌弃毫不掩饰:“辣鸡!”
“嘿嘿嘿嘿!”
一连串怪笑声重新把阮洋的注意力拖回去。瘦子早已经珍稀地托起咬断的场子往树上一抛,湿漉漉的肠子打了一个结套,正把头往里头塞去。
阮洋冲动地迈前一步,却被老沈一手拉住。
“来不及了。”老沈说。话音未落之际,只见瘦子钻进肠子结套的头一耷拉,离地的脚尖开始悬空飘飘荡荡。
阮洋看见树枝上一闪而过的黑影,不用想,也知道是老钱的鬼魂无疑了。
老沈轻叹一声,甩了一张束魂符在吊着的尸体上:“来不及超度了,先将魂困住,免得邪灵趁机吞噬,到时更难对付了。快走,我们得赶在天亮之前解决掉。”
老沈点起蜡烛,率先下了洞,阮洋和应书怀随后。关寒时拖着自己的左腿往洞里赶。裴盛匆忙擦了下嘴,死死抱住关寒时的左腿不放。一串小纸人则蹦蹦跳跳地跟在尾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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