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半夜三更的,女人头颅找过来,拼命撞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难道是......
关寒时抬起视线,与阮洋对望了一下。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彼此心里的答案,又不约而同地向客厅望去,视线落在被搂在裴盛怀里的然然身上。
然然年纪虽然小,但是早慧,一听门开后,“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停止了,却没有人进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从两位哥哥的目光中直觉地感受到,敲门的人跟自己有关。
然然一挣开裴盛的怀抱,小短腿快跑到阮洋和关寒时面前,仰头问:“是我妈妈回来了吗?”
关寒时和阮洋再次不约而同地站紧密了一些,齐齐摇头:“不是,没有人,可能是敲的是别人家的门,我们都听错了。”
然然还不死心,瞪着纯澈的双眼,流露出失望:“真的是吗?”
阮洋语气柔和:“然然,应该是你太想念妈妈了,做梦梦见妈妈回来了。”阮洋给裴盛使了个眼色。裴盛立即会意,快步过来,抱起然然就往然然的卧室走过去。
关寒时侧头看向门外边的女人头颅。女人头颅很激动,甚至气愤,眼中迸射出怒火,蹦跳的动作更加激烈了。
阮洋回头,轻叹了一声,和关寒时一起出来,走到楼道上,掩上门。
一出了房子界限,女人头颅就可以触碰到他们了。说是触碰,其实也只是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去。
阮洋看着女人头颅在两个大男人的腿间滚来滚去,心里不太舒服,蹲下来抬掌制止:“停!先好好说话。噢,忘了你现在不太方便说话。”
女人头颅眼睛焦急地看向阮洋身后的门缝。
阮洋:“别看了,你现在进不去的。首先,你的魂魄不够完整,其次,没有主人家直接或者间接的允许,鬼不能进门,特别是家里供着菩萨的情况下。”
女人这才明白,阻止自己进门的不是悬在头顶上的玉铃铛,而是自己早已不能以正常的方式进去了,虽然自己曾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人一想到这里,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阮洋:“......”
阮洋:“别啊,我的本意可不是让你痛苦啊,只是解释一下,怕你误会是我们不让你进去与然然见面。你也不希望自己以这副模样去见然然吧。然然他......是一个孩子,应该一时接受不了妈妈这样的形象。”
女人停止无声的哭泣,望着阮洋,嘴巴一张一合。
阮洋有些头疼:“你说得慢一些,要不然写......算了,你现在也没法写。”
关寒时:“别玩你说我猜的游戏了,效率太低。待会儿有人经过,只会觉得两个男人是神经病,对着空气嘀嘀咕咕。”
阮洋拍板:“我们问,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点头摇头你总会的吧。”
女人头颅仿佛已经意识到了,这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这么久以来,好不容易等到的希望,立即疯狂点头。
阮洋:“你是然然的妈妈?”
女人头颅点头。
阮洋:“被人杀死的?”
女人头颅又点头。
关寒时:“你这什么破问题,没点技术含量。”
阮洋反驳:“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排除一切可能,也有可能是意外事故啊。”
关寒时:“......”
阮洋的话有道理,确实也有这种可能。
阮洋又重新掌握话语的主动权:“看到凶手了吗?”
女人头颅眼神恍惚,好半晌才轻轻地摇了摇头。阮洋在心里对这个问题打了一个问好。
关寒时:“连杀自己的凶手都没有看到,你可死得真是冤啊。”
阮洋:“你的头颅在哪里?”
女人这回摇头得快,没有一丝犹豫。
阮洋:“身躯呢?手脚呢?其他部位都不知道在哪里?”
女人还是摇头。
阮洋用手拄着下巴:“这下可难办了,啥也不知道的糊涂鬼,会成为悬案也很可能啊。”
关寒时:“残魂的意识本来就不太全,可能是等残魂有意识的时候,原身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否则怎么会拖到这个时候才找上门来。”
阮洋托了托下巴:“嘿,还别说,杨先生对自己的妻子还挺有信息的。唔,杨先生原话怎么说来着。”
阮洋按着记忆,尽量一字不漏地还原今夜在窗前,杨先生对自己说的话:“她只是当时跟我吵了嘴,一时赌气离家出走了,现在还不肯回来是因为她气还没有消。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阮洋学完杨先生的话,两手一摊:“老关,你看,这不就回来了吗?所以说,夫妻就是夫妻,心电感应还是在的。”
关寒时冷冷地抛出一句:“真有心电感应,那大半夜起来的就不会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他了。”
阮洋没有错漏掉地上女人头颅眼里的落寞,像是在好好消化听到的这些话。阮洋想了想,接着问:“还有一个问题,你能想起你最初有意识的时候,在什么位置吗?”
女人头颅盯着阮洋和关寒时死盯着的目光,缓缓而坚定地摇头。
阮洋心里蓦地一凉,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了,我问完了。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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