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洋佯装生气:“噢,终于说出藏在你心底的心思了吧。从前世看到现在,你看我都看腻味了吧。”
应书怀瞟了阮洋一眼:“不皮就不会说话了是吧。”
应书怀将车速降下,向右开,停靠在路边。一手挂空档,一手抓过阮洋的后颈拖过来,朝着阮洋的嘴角就咬下去。
“嘶——”
阮洋吃痛一声,推了推应书怀的胸膛:“别咬人。没办法了,我就长这样了,你看腻了也得看下去。”
应书怀轻轻地笑着,额头抵在阮洋的额角。忽然,下垂的视线顺着阮洋的侧颈线探入阮洋的衣领内,目光瞬间凌冽起来。双色眸中涌起棕绿色的云朵,一层压着一层,眸色越来越深,仿佛下一刻就要掀起狂风暴雨。
沉浸在应书怀霸道和温柔双重侵袭中的阮洋,忽然觉得身侧的人浑身线条都冷硬了起来。
应书怀抬起头,伸手一下子扯开阮洋的衣领往下拖。
阮洋这才猛然想起昨夜王先生在自己的侧颈留下了极细极浅的刀痕。
不想在这个时刻惹应书怀生气,阮洋调笑着想要从应书怀手里拉起衣领:“应教授,世风日下啊,居然在公共场合就迫不及待。不行不行,有损你为人师表的形象。”
衣领攥在应书怀的手里,紧紧的,阮洋怎么扯也扯不出来。
阮洋干脆地往椅背上一靠,一副放弃挣扎,任君为所欲为的姿态:“好吧,来吧,就不要脸一回。”
应书怀额角青筋抽起,曲指弹了阮洋前额一下:“不要转移话题。”
阮洋感觉到应书怀的大拇指小心又轻柔地抚在自己的侧颈,到伤口的位置时,动作愈发轻柔起来。阮洋心中一暖,抱着应书怀的头:“这算什么伤啊。丝线一样细,早就愈合了,连血都没流几滴。你别大惊小怪的。”
应书怀拇指稍加力度往下按。
阮洋立即感到丝丝的痛,但还是嘴硬:“你看,都不疼。”
应书怀低叹一声:“你不疼,我疼。”
就像春天里,阳光照在第一撮融雪上,又像秋天里,树梢上爬上的第一缕月光,阮洋的心因为应书怀的这一低叹,柔软得一塌糊涂。
在阮洋还没感动完时,就听见应书怀冷声道:“自找苦吃,活该!”
阮洋:“......”
阮洋语气有些幽怨:“应教授,你变了。”
应书怀目光严厉地盯着阮洋:“还没摸清敌人底细就鲁莽冲上去,是嫌死得还不够快?冥府现在魂魄很多,挤得要命,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
阮洋声音弱弱的:“其实吧,我死了,魂归冥府,不就可以长长久久呆在冥府里了吗,不好?”
应书怀加大力度弹了下阮洋的前额,弹出了一个红印,声音里的危险值爆涨:“记得我在1804书房告诉过你,再说这样的话,先艹死你。”
“叩叩叩——”
车窗被敲响。
应书怀放开了阮洋,转头去按下车窗。阮洋松了一口气,有些玩笑真的是应书怀的雷点,不能随便开。
“嘿,应教授,你们怎么停在这儿了?”裴盛坐在关寒时的副驾驶座上,远远看见早应该开走的车子停在路边,就喊关寒时靠过去。
阮洋听见裴盛的声音,从应书怀身后探出来打招呼,裴盛的名字刚喊完就看见裴盛目瞪口呆的表情。
裴盛夸张地“啊哈”了一声:“哇塞,应教授,平时看你这么斯文,没想到你这么狂野,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撕阮洋洋的衣服。你们两个真会玩。”
阮洋一听,才想起刚才应书怀扯下自己的衣领看伤口,现在再一提衣领,却欲盖弥彰。阮洋索性不理会裴盛的调侃,懒洋洋地将下巴搭在应书怀的肩膀上,邪气一笑:“对啊,夫夫情趣,你不懂。”
裴盛被阮洋的脸大皮厚惊呆了:“......”
关寒时适时地插上一嘴,将话题拉向正事:“怨灵人偶的事想好要怎么解决了吗?”
阮洋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应书怀的胸膛:“我们有定海神针在!”
应书怀回头眯起眼睛盯着阮洋,仿佛在找哪里下口:“针?”
阮洋十分识相得缩了下脖子:“棒,不,柱子!”
应书怀见阮洋越说越离谱,轻呵一声,启动车子跟上开在前面的关寒时。
忙碌的一天总是度过得特别地快。天色如墨泼下来时,阮洋四人又开车回了维多利亚湾。阮洋嫌弃地瞧着裴盛,问关寒时:“你怎么没耐住裴扒皮的软磨硬泡?”
关寒时目视前方,语调平静:“不忍心。”
阮洋唾弃道:“啧啧啧,这你就上当了。那是他惯用的伎俩。在我这儿吃了闭门羹后,发现在你那儿好用了。”
关寒时:“我的门永远不会向他关闭。”
阮洋一时恶趣味爬起来,瞅着关寒时的裤拉链:“噢,你的哪个门?”
关寒时脸上一僵,决定不理会阮洋突如其来的车速,甩开他,大步向前迈。裴盛跟了上来,走在阮洋身边:“阿时他怎么了?”
阮洋一本正经地答道:“老流氓的真实面目被我揭穿了,所以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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