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
枯瘦老人在储尸间内剧烈地摇晃着门,嘶哑的声音不是惊恐,而是充满威胁和愤怒。门在两方角力下,上一秒被拉开一条缝,下一秒被用力关上,反反复复。没想到老人看起来干巴巴的,力气这样惊人。
“哐哐哐!”
是长刀劈在门上的声音。还好储尸间的门是金属做的,还可以抵挡一段时间,要不然直接给阮洋一个穿胸过,透心凉。
阮洋两手紧紧拽住门把手,用劲得两鬓青筋直暴,费劲偏头朝应书怀喊:“应教授,快找根棍来。”应书怀似没明白阮洋的意思,又像是在凝神倾听什么声音,盯着储尸间的门不动。
阮洋见状,估摸着应书怀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便用脚尖挪过被踢翻在地的拖把,脚背一勾,一手抓握,迅速插入U型门把手内。
松了口气后退一步,阮洋看着仍在摇晃不止的门,拖着应书怀的手臂往外走:“你怎么破的鬼遮眼?”
“是你道术不到家。”应书怀抚开阮洋的手,淡淡道。
阮洋被批评了,心里还有些委屈:“这次鬼遮眼段数太高,难破啊。关寒时跟我说在殡仪馆挨过天亮就平安了。唉你不是会破鬼遮眼吗?那赶紧破啊,我们赶紧回家,还能补上半宿的觉。”
应书怀皱起眉头,摇摇头说:“不行。我目前只能破子结界,还破不了母结界。”
阮洋一听,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黯淡了,不想伤害应书怀的感受,宽慰道:“没事没事,我们再想办法就是。反正变态杀人魔已经被我们关在储尸间里,一时半会出不来。等到天亮报警就是。你看到老沈他俩了吗?”
“没瞧见。”
阮洋忍不住担心:“绷带男就一普通人,还是伤患。老沈带着他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天亮。”走了几步,胸前的玉铃铛还在发热。阮洋捏着玉铃铛,警惕地望向四方,随即又拉起应书怀的手快步穿过阴森的走廊:“估计刚才储尸间一闹腾,惊扰了不少魂魄出来。我们快走!”
阮洋可以感到自己在牵起应书怀的手时,应书怀微微抖了一下,戏弄趣味刹那爬起来:“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什么劲呢。”接着感觉应书怀稍用力甩开阮洋的手,快步朝前走去。
阮洋大笑,难得调戏一次应书怀,他还这么腼腆。是眼镜没摘掉的缘故么?想到这个梗,阮洋就不禁跟在应书怀身后,乐不可支。阴暗的走廊仿佛也没这么恐怖了。
阮洋原路返回到枯瘦老人的小房间,想翻翻看有没什么线索。推开被踹了一个大洞的房门,搬开砍成两半的柜子,阮洋翻起书桌上的东西。生活用品,衣物堆在一起,乱七八糟的,看得出枯瘦老人确实没有人照顾。
阮洋有些怜悯地望向单独搁在一只抽屉里的照片,一个长相清秀的花季少女扶着枯瘦老人走在林间小路上,笑容明艳。拿起照片,阮洋叹惋道:“亲人都离开了,只剩下老头,怪可怜的。是不是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才让老头变成杀人魔的?”
应书怀没有回答,只是接过照片重新放回抽屉里,关上。
阮洋再翻了下,看到一个路由器,眼前一亮,坐在地上开始组装调试。直到见到路由器上闪烁的灯光,阮洋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快看,应教授,我还是有点能耐的。”
应书怀在翻其他地方,随口应了一声。
阮洋毫不在意,只想赶紧把手机的网络连上。路由器一切正常,可手机就怎么弄也显示不出信号。阮洋不死心地登上微信,发视频邀请给裴盛,显示无网络可用。登上企鹅号,显示无网络可用。登上直播间,显示无……
等下,直播间居然可以打开?
阮洋惊讶了,手机里每个程序都显示无网络可用,偏偏这个灵异直播间就能打开。回想到之前阿强也是通过直播间发弹幕求助的,阮洋劝慰自己,这世界上大概真的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直播间没有人。阮洋无奈,只得搁在一旁,继续翻找有用的东西。
应书怀进了洗手间,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什么。阮洋喊:“应教授,怎么样?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言简意赅到极致。
阮洋有些挫败地想,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多久啊。拿起手机一看,直播间有弹幕了。
“主播怎么半夜直播?”
“直播什么?黑漆漆的一片啊?”
“半夜开直播,是不是要抓鬼想想都有点小兴奋。”
……
阮洋的脸出现在屏幕内,问声好:“今夜的探险活动是鬼宅。不知道我的发小裴扒皮有没有在观看我的直播呢?请各位关注朋友们帮我去微博艾特他,告诉他快来给兄弟暖场子!”
阮洋当然不敢说实话“嗨我半夜被鬼困在东城殡仪馆!嗨我在殡仪馆内被杀人魔追杀!”。时刻注意和谐和稳定社会公共秩序,阮洋真心觉得有关部门应该给自己发一枚优秀公民的奖章。
“兄弟们,来!组团去爆裴总的微博!”
自从上次替裴盛植入了一波炒锅的广告后,裴盛的微博粉丝数猛涨。阮洋猜不是炒锅真的好用的原因,而是裴盛擅自修改的微博简介:网红主播阮洋的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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