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见敏三阵脚大乱,不由放声大笑,道:「教主真是色迷心窍,分不清那个真心,那个假意。当日老爷告我,阁下不学无术,是非不分,看来果真如此!」话间又逼近一步,道:「萧敏三,你再不就范,便去九泉之下陪你那白堂主,咱家亦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敏三又惊又怒,顿时双眼泛红,怒喝一声:「你休想!」即刻上马冲开人群,疾驰下山,回身拉弓便是三矢。奈何寡不敌众,三矢去,十矢回,还擦破了他衣袖几处,教那敏三疲于招架,根本无力还手,只好夺路飞奔。一路奔下山后,却不知该往何处,前路未明,身后追兵将近,又想起白贤为他枉死,不禁迎风流泪,却不敢放慢脚步。
敏三这白莲圣教主,失了军师,又落得众叛亲离,此时四面楚歌,腹背受敌,能否逃出生天?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天刀门制胜吉州 白莲教败走栾城
话说敏三觅得家传之宝「听雨」,却被四面围困。原来那俏相公兰卿,才是契丹探子!他再得知白贤已死,怒而杀出重围,边跑边泣起来。突然前头喷出一股浓雾,敏三闪躲不及,撞了个正着,恍如入了幻境。迎面扑出一人,高呼:「教主!随我来!」
敏三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人影,从霞光中奔来,行近一看,竟是白贤!只见那白贤在迷雾中疑幻似真,不禁道:「你??你是人是鬼?」敏三虽如是说,却放慢了脚步。白贤即攀上马,坐稳了身子,一手揽着敏三腰间,一手抓住缰绳,道:「*你个贼捣子,你倒恨不得我成了鬼哩!」
敏三道:「但公孙靖明明说你??」白贤抢道:「你明知那厮同你一路,是个偷呃拐骗之徒,怎忽然听信了他?」
敏三低声辩道:「他与我你的手帕儿,本尊一时心急,便信以为真了。」便将那手帕递到他面前。白贤一把接过,迎面一股鸡血腥味,即刻破口骂道:「真个狗*出的!敢弄污老子的手帕!若再教我撞见他,非砍了他手脚不可!」便将那手帕塞进腰间,道:「他们人多势众,这小小障眼法,拦不了他们多久。教主,唯有难为你这马奔快些,脱险了再与他青草吃。」
敏三虽爱惜坐骑,但他二人小命要紧,于是依言快马加鞭。然而兰卿及天刀门等人依旧穷追不舍。及至一处断崖,崖间迷雾重重,对岸似有平地,但若有若无,虚实难辨。白贤问:「教主,跳么?」敏三不假思索道:「跳!」即刻夺过缰绳,又道:「你抱紧了!」话毕一拍缰绳,那马长啸一声,四蹄凌空,飞进云雾里去。
敏三陷入白贤怀中,只见四周皆白,天地不分,如此一跃,真不知将落到何处,或许跌落崖底,就此粉身碎骨,不禁紧闭双眼,一手握缰绳,另一手却抓住白贤。待他再开眼时,却已安然落地。那马四蹄着陆,又奔了好一阵,方才渐缓。
那两人已脱险,敏三却不见白贤松手,挣扎道:「快松手,想勒死我么?」白贤却故意道:「教主,方才怎哭了起来?可是替咱家难受?」敏三教他一提起,又簌簌落起泪来,便用衣袖胡乱抹脸,道:「本尊眼里进了风沙,才不是哭你这厮。」那白贤笑了一声,便下马了,道:「好了,不折腾教主的宝贝坐骑。」便同他牵缰绳。敏三趁白贤走在前头,望着他那背影,越看越是讨喜,不禁问道:「你这贼冤家,到底出了何事?为何??」
白贤打断他道:「你这蠢材,净晓得*这个,弄那个,看不清人心险恶!其实那兰卿是随你去的八咏楼,一早盘算将你抓回辽去;公孙靖亦早有异心,教我发觉了,便故意嫁祸于我;袁玟齐真那两个厮儿,见钱眼开,教那天刀门以财掩眼,怎甘心听你使唤?你这教主只顾风光,咱家一路都在救你,你却将我当探子!」
敏三还不忿道:「你既非契丹探子,怎晓得契丹话?」白贤道:「幼时随爹娘入辽经商,同萧浪萧王爷夫妇相熟,在那王府中住过好些日子。爹娘想我日后继承家业,便亦教我讲契丹话。可惜阴差阳错,咱家十岁时,一次雪崩,夺我爹娘,萧王爷夫妇亦不幸遭难,咱家只好落草为寇,随了那高寨主。」
敏三惊诧道:「那是我爹娘!」转而又问:「你在我家里住过?那先前咱们怎不识得?」白贤道:「咱家看着你出世的!怎不识得你?你敏三那『敏』字,还是我爹娘取的,正好对我『贤』字。」停了??脚步又道:「当年爹娘吿我,若有危难,即往辽国寻萧王爷。然萧王爷已过世,我便寻思去投靠你。我当日教天刀门追杀,已逃到西和州,心想出了宋境,难有如此美食,便下厨为自己饯行,之后便打算往辽国去了。不想你这厮儿,居然自身难保!」
敏三听之,一言不发,跳下马来,扑进白贤怀里。白贤道:「教主,如今晓得我好了罢?你要怎报答我?」敏三瞄了他一眼道:「还能怎地?」便揽住白贤,往他唇上猛亲一番,又掀起长袍,除了裤子,对着白贤撅起屁股道:「你爱*便*个够!」白贤轻扇了一把敏三的臀瓣儿,笑道:「何必如此猴急?容后再谈。」又道:「教主,去猎几只野雀,咱家去劈些柴。咱们虎口逃生,该好生庆贺一番。」
那两人生怕兰卿和天刀门等追上,不敢久留宋地,一路北行,过了金境,到了赵州栾城。城郊见着一间破庙,敏三道:「此庙好似当日西和州外白莲忏堂!」两人便入内歇息。白贤道:「教主,咱们带着《白莲宝鉴》云游四海,终究是个负累。不如在此埋了,留与后世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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