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源枫低头看怀中人,他嘴角含笑,脸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红晕,可以把这看作欲拒还迎吗?
他全身都蠢蠢欲动,美人在怀,要放手谈何容易。
但仅存几分理智、还是让他不情不愿地把穆谣轻放到地上,喉结滑动,艰难吐出一句:“是属下僭越了。”
便听见穆谣故作嗔怪道:“知道就好。”
说罢,穆谣弯腰抱起花花,也不理会他,只落下一句:“早点休息吧。”便转身离去。
关上房门,穆谣滚到床上,心里半酸半甜,难以言喻,只把花花举高到胸前,嘟着嘴问:“你说他是不是个傻子?还没你聪明!”
仿佛能感知到主人的心思,花花讨好般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穆谣的脖子,痒得他直笑,一个翻身把圆滚滚的花花搂住,赌气般说道:“要是你能变人多好,比那个什么王爷贴心多了。”
另一边,聂源枫愣在原地,看着穆谣背影消失不见,心里同样是无法平静:
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自己,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悬崖勒马,让他忍得好难受。
还有,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求亲?难道穆谣身边还有比王爷更好的人选吗?聂源枫瞬间就否定了这个可能,但他真不明白意中人的心思。
明明说过对袁公子没有兴趣,转眼又变卦,不仅让自己去牵线,更要他陪着去“相亲”。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等下,不对……
于是,三更半夜,还在美梦中的程梓煜、一脸懵比地被韦尘“请”到穆府。
幸好自小随军作战,倒也是习惯了夜半突袭,从窗外跳进房中,程梓煜大喇喇在聂源枫对面坐下:“这么晚做什么?那个什么媒人馆,你不已经派人去查了吗?”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情。”聂源枫轻皱眉头,脸上阴晴不定,示意程梓煜靠近些:“所谓盘观者清,我有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能让老大拿捏不住主意的事,无非只有一件,程梓煜揉了揉额头:“穆谣的事对吧?话说你们前天不是碰面吗?情况怎么样?”
按程梓煜的计划,聂源枫前天应当已被穆谣识穿身份,此刻两人想必已剖明心迹,互诉衷情,就差拜堂洞房。
然而,昨天早上看到两人居然神色如常,至少也该如胶似漆吧?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难道他的安排出错了?穆谣还是没察觉老大的真正身份?
唉,他不禁暗暗发愁,下次恐怕是更难得手了。
最重要的是,据程梓煜的观察,穆谣平常虽然脾气好,大事上却一点不含糊,老大骗他骗得越久,恐怕真相揭晓时,都不知道他会怎么修理老大。
聂源枫不知道程梓煜打的小算盘,脸上难得有些别扭,纠结半天后才犹豫问道:“你觉得,穆谣有没有可能喜欢袁缘啊?”
程梓煜听后差点“老泪纵横”,只差脱口而出:老大,你的脑子终于回来啦?
见程梓煜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聂源枫装模作样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娓娓道来:
“你看,穆谣一早就知道袁缘是男的,然后,我跟他,朝夕共处,有时候觉得他对我很亲昵,但又总是很克制,会不会是顾忌我的身份,心动又不敢行动?”
程梓煜捂住脸,努力不让自己的白眼翻得太过明显,半晌才放下手:“老大,你别怪我说话直,无论怎么看,心动又不敢行动的,明明是你吧?”
聂源枫:其实你说的也对。
“你觉得,穆谣拒绝衡王的求亲,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聂源枫沉浸在自己的推测中,回想起过往两人的一点一滴,越发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还有他之前对袁公子没兴趣,现在莫名让我去牵线,还让我陪他一起去见袁公子,是不是在试探我?”
“老大,你真厉害,这都能发现。”程梓煜干巴巴地回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吧。
他已经放弃拯救聂源枫的脑疾,索性听之任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聂源枫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他试探本王,本王也要试探回去!”
程梓煜心里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得问:“老大你想怎么做?”出于手足之谊,他还是不抱希望地劝说了一句:“还是尽快向穆谣坦白一切吧,既然你们互相喜欢,还有什么好装的。”
“放心,明天你看好了。”聂源枫胸有成足地拍了拍程梓煜的肩:“正好有个机会。”
话到嘴边,程梓煜还是没有说出口:老大,千万不要把自己玩死了。
鸡啼刚过,穆谣才刚换好衣袍,便听见一阵敲门声。
“梓煜?”看到来人,穆谣很是讶异:“有急事吗?”
程梓煜昨晚睡在客房,一早掐算着聂源枫还没起来,便直奔穆谣去:“应该算吧,能进去吗?”
“好吧。”
他才合上房门,便听见来人问:“上次你跟衡王见面,还顺利吗?”
穆谣眼珠一转,牵了牵嘴角,转身又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回道:“还行吧,怎么了?”
“你有没有、就……”程梓煜欲言又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衡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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