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如陈放这种触到逆鳞的,咱也就别提了……
万俟镜看着又陷入深思的周傕,自己识趣的在一旁等待不插话。
周傕的思绪很快就回来了,目光锁定万俟镜,继续每日有一搭没一搭的收集情报事业。
“话说,你们族里,只有娇娘的气室有空气吗?”
万俟镜连想都不带想的直接脱口而出:“当然不是,还有祠堂后面的一间小房,里面也是有的。”
周傕来了兴趣。
“哦?那房子里有啥?”
万俟镜挠挠自己的头发,顺手把周傕编到一半的小辫继续编完——毕竟他万俟镜可是族里有名的妇女之友,这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并没有什么,只有一个小小的神龛里面供着我族始祖的画像而已……”
周傕憋憋嘴,不置可否。
“想看看你们始祖长啥样。”
于是,有了美人一句话,万俟镜这个倒霉催的就准备上刀山下油锅了。
说的可能稍微有点夸张,但是——仅仅只是偷偷把画拿来让周傕看看,然后再偷偷的把画挂回去……
完美,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有没有?
万俟镜喜滋滋的想祠堂那个鬼地方除了自己天天被族长罚去打扫,其他人根本连经过都不会经过,更别提神龛上那常年积攒的灰(其实并没有,历代族长的要务有一条就是定期打扫神龛,只不过万俟镜不知道)。
他飞快的朝着祠堂的方向游去,惊起一群又一群的海鱼……
自然,万俟镜这个马大哈也就没看见风尘仆仆刚回族里的万俟驷一脸的惊恐——驷爷还以为族里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怎会有人如此急躁?
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的万俟驷思考片刻,把万俟麟抛在了脑后,悄悄跟在急吼吼的万俟镜身后,尾随他弄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万俟镜进入祠堂,马不停蹄的就往后面的房间进发。
万俟驷稍待片刻,心里纳闷:这万俟镜莫不是又干了什么错事,所以被族长又罚来干他这清扫的老本行了?
可是不对啊,以往哪次来清扫他都是带死不拉活的,半柱香路程能墨迹两柱香——今天这是中了邪了还是咋了?
万俟驷左思右想也没等出来万俟镜,想着还是进去看一眼。
祠堂里无人。
万俟驷心里一阵打鼓,赶紧加快脚步往密室游走。
……果不其然,万俟镜果真在此处……
“阿镜……你,干嘛呢?”万俟驷看着僵在那里的万俟镜,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发问。
万俟镜正鬼鬼祟祟的研究画像怎么取下来——他其实还没开始研究,因为他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幅画,所以竟被万俟东的一双眼睛吸引而陷入恍惚……
“没,没干啥啊!”万俟镜用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尖细嗓音说着这欲盖弥彰的话语——简直要多可疑有多可疑。
自然万俟驷会信他个大头鬼。
“我知道始祖高大威猛英明玄武——但你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能迷恋上始祖啊,毕竟他老人家已经作古很久很久……万俟镜你这是在干嘛!!!!!”
万俟驷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往万俟镜的方向游走——然后就看见画像翘起来的一角!
“我!我……驷爷饶命驷爷饶命!”
但是万俟驷一句废话都不想听万俟镜说,直接抡圆了胳膊就开揍。万俟镜自是不敢还手,只能在狭小的密室抱头鼠窜。
“驷爷我错了驷爷,驷爷别打了。”
万俟驷理都不理这个二百五,对他的叫声充耳不闻,眼前是涛涛怒火。
万俟镜虽然身量较万俟驷来说不遑多让,但是常年的游手好闲使他完全是个战斗力负值的废物点心。
于是不消片刻,废物点心就被揍到倒地不起,被怒气刚刚下去一半的万俟驷拖着尾巴一路拖到了族长议事厅。
万俟麟和黑,不是,和万俟源正在看万俟驷带回来的情报,听到有人进门都抬头。
“阿驷这是去哪儿——阿镜这是怎么了!这是在族里被偷袭了?”
两个人放下手里的活计赶紧围上来,一左一右的从万俟驷手里接过半死不活的万俟镜——后者在被转手的时候还挣扎了一下妄图逃跑,被两个人大力镇压。
“他没事,是我打的。”
万俟麟和万俟源都一愣,然后双双不可思议的看向万俟驷。
这万俟镜——虽然是个傻子吧——但可一直都是族里的宝贝疙瘩,究竟为何要下如此狠手呢。
“阿驷,”万俟麟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下,沉吟一会儿开口,“就是阿镜再不对也不能这么打他啊,这孩子怕是还没遭受过这种……”
“他要偷始祖的画!”
三个人都沉默了,尴尬在这间小小的议事厅蔓延。
“等等,你是说?”万俟麟艰难的开口,求证一般看向万俟驷,后者点点头。
万俟麟“啪”的一声松开手,万俟源赶紧接住抖成筛糠的万俟镜。
万俟麟背着手在屋子里游走,而后终于停在万俟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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