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庭看着怀中晕了过去还死死抱着他不放的贺昂驹,朝蔡雍歉然一笑,将身上的大氅盖在贺小爷的身上:“劳烦军师送我们回大营。”
蔡雍愣愣的看着眼前瞎了眼的一幕,刚才谢丞相眼里是宠溺吧!是对他家将军的?难道真如传闻所说,他家将军和谢丞相真有一腿!
等到贺小爷醒来时,夜色已深。偌大的帐中点着几盏煤油灯,火炉烧得正旺。上面不知温这什么,飘来阵阵香味。
贺小爷望着趴在他床边的谢明庭,或许是白天过于疲惫,谢明庭睡得很熟。
要说谢明庭这人,长的是真的好看,长眉入鬓,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层阴影,瘦削的下巴也在烛光下显得柔和,整张脸非常有欺骗感,显得柔善可欺。
贺昂驹细细打量着谢明庭,自从他十二岁执意离开他身边来到漠北后,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来往。
以往在梦中才能见到的脸现在就在眼前,触摸得到。
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有一天来到漠北要接他回家,即便他已经没有家了,即便他知道这次回去便是永无止境的囚禁,但他还是心里颤动。
谢明庭睁开眼看着盯着他望的贺小爷不自在的咳嗽:“饿了吗?”
“嗯,饿。”贺昂驹略微不舍的收回目光看谢明庭将炉上的东西端下来。
“那是什么?”
“药粥。”谢明庭知贺小爷那大爷矫情性子,不爱喝药嫌药苦。他将药材放进粥里,虽然药效不够,但好歹也是不苦了。本以为要哄着贺小爷喝下去,结果贺小爷端过粥就喝了干净还问他有没有。
谢明庭又盛了一碗看着贺小爷喝着幽幽道:“贺将军果真是与之前不同了。”
贺小爷被这话一噎干笑道:“毕竟一早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了。”
“柜子里的零食今早是被狗叼走了吗?”
贺昂驹听到这话一呛,只能装作咳嗽来掩饰尴尬。
谢明庭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少年在跟自己装傻叹道:“你何时设的局。”
贺小爷刚要本能反驳便看见谢明庭复杂的眼光,心下一顿低声道:“昨天晚上。”
“你一收到我的信便立马想到布这个局了?所以你打听我带多少兵马,你早早便出发,你安排好陆野率兵,安排蔡雍在林中刻下暗记守在潭底?”
贺小爷看着谢明庭将他的话全部说出来刚要笑说谢丞相英明,就看见谢明庭逐渐阴沉的脸色。
“若是你今日不敌赫连瞳,若是陆野迟来片刻,若是我轻功没恢复,你岂不是要死在他的刀下。”谢明庭越说脸色越发阴沉。
贺小爷被说得难得低下了头,一时间,大帐中静悄悄的,只有摇曳不定的烛火,以及火炉传来的滋滋声。
“若是我今日不设局杀的以身犯险的杀的赫连瞳脑子留下血的教训,待我走后,赫连荼一定会派他来骚扰我漠北边关的百姓。西北那边地我费力好大劲才拿回来,我可不想我走后又被夺回去。再说,这种以身犯险的局自然要逼真些,若不然,赫连瞳怎会带五百人来堵我。我率兵打仗已有些年头,怎么会在在乎这点风险!”贺昂驹边说边喝,全然不顾谢明庭的脸色。
“那你有何时注意到监官的?”谢明庭看着贺小爷,他身上的刀伤已经被处理好了,浑身上下都裹着绷带,看起来格外滑稽。
“他死没”贺小爷头也不抬问。
“没死。”
“那就好,我还指望着他如是在皇上面前替我说出实情呢!”贺小爷喝完粥从枕头底下扒出一个锦袋,从里面掏出两给糖块。一块塞在嘴里,一块递给谢明庭:“我知道你不爱吃甜的,但漠北这边的糖块就是一种草的根茎汁液做的,一点也不甜,我也就咂咂味。”
“陆野见过他,那个监官周方齐,他在安排御林军的时候便发现了他。难为他那小个子,竟要装成御林军。”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将他留在战场,不管他死活。”
“谢丞相,我贺昂驹自小就不喜欢人家拘着我。皇上既然派他来监视我,就不要怪我不管他死活。”
“皇上那边?”
“皇上那边我自有交代,我贺家自开国至今都没做过什么以下犯上的事,至于我贺昂驹就更不可能了。谢丞相,我今日累了,还望您出去早点歇息。”贺小爷冷着脸毫不客气得下了逐客令。
谢明庭深深望了那缩在被窝里背对着他的少年,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贺昂驹咂摸嘴里的糖望着大帐:“就算他贺昂驹算计赫连瞳,算计周方齐。可他从来没算计过他谢明庭。即便刺客在前,他也是冲出去保护他。即便陆野来的比计算时间迟了,他还是告诉了他逃跑的方向与赫连瞳单挑。可为什么,他竟然同那些人一样怀疑他?”
蔡雍望着身影有些落寞地谢丞相从贺小爷帐里出来:“这俩人是吵架了?罢了!他还有事要处理呢!今日陆野那小子不知死活挑战赫连瞳被砍了数刀,最后还让赫连瞳跑了,那藏在御林军中地周方齐好像受了伤还得不动声色给他找军医,那些伤亡的御林军。”
唉!他怎么天生老妈子命啊!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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