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钰明跟着人群想到大殿里面都逛一圈,他虽然从来没来过道观这种地方,但是想想应该会有求签算卦之类的人在。主动大殿门口的时候他又被人拉住了,还是刚刚那个男子。
“你边家和我们全真派向来不合,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想挑衅吗?”
“小波,你在干嘛呢?”一个方脸的中年道士穿着彩色的道袍走出来指着拉住夏钰明的男子说,“你们俩跟我到房间里来。”
“师父!这边家……”
“他不是边家人啊。”
“可他身上这气息……”
“别说了,先带进来,别丢人了诶哟!”中年道士急的一摊手,“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朽木啊。”
“……师父,我做什么了,你也不用说我朽木吧。”
中年道士叹气摇头默默不语。
“师父!”
“我有时候真的不想认你这个徒弟。”
师徒两人的斗嘴最终以姜还是老的辣谢幕。
“走吧。”
夏钰明就这样轻松地见到了白云观的监院。
那是个闭眼坐着的须发皆白的老头,夏钰明进去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说,“我算了一下,这几天有客来访。这卦倒挺准,你来了。”紧接着的第二句就问,“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夏钰明没有马上回答反问道,“大师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老道士摸摸自己的胡子说了句有意思,之后就挥手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退出,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后,老道士长叹一口气问,“边家守着的东西出来了吧?”
夏钰明虽然不懂这法术界的局势,但是也猜得到沈漠是边家的核心机密,这样把人供出去不太妥当,更何况,看之前门边抓着自己的人的态度,边家和他们关系应该不好。
他于是装傻道,“边家守着的东西?”说完刻意顿了顿,十分为难地接上,“是这样的道长,我之前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谁知道上个礼拜突然能见鬼了,可吓死我了。
我妈后来告诉我,她娘家本家是跳大神的。但我们也很多年没来往了,这可能就跟她娘家有关系。对,我妈姓边,道长,你是不是……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现在,老是见鬼,昨天晚上碰到个面目全非的,吓死我了……”
他说的时候故意显露出一种磕磕绊绊逻辑不通的效果,这样听上去更加真实一点。
多年的唯物主义思维方式让他难以对监院的做派产生多么敬畏的想法。仔细分析,他觉得老道士做足了派头,说话不讲前因后果,问问题东一句西一句,无非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在他面前树立形象,以便在谈话中占据强势的地位。
老道士沉默了几秒,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眼。
那双眼睛不大,目光炯炯,看向夏钰明时里面有森然冷冽的光,无情又威严,仿佛能把他洞穿一样。
夏钰明猜测这是在试探他。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退缩,退缩显得心虚,但是也不能显得太不退缩,任谁被这么盯着就一动不动地让别人盯,这反应也很奇怪。
他爸以前经常用这招盯人的手段。
夏钰明起初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后来被骂的多了,就悟出了自己的一套。
他先是摆出一副无奈的神情,再是在这无耐里加了点点的愁相和怒相声音都高了一点,“大师,你别盯着我看了,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位大师收回了目光,重新闭上自己的眼睛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这次,夏钰明老老实实回答道,“夏钰明。”
“夏国兴和边秀的儿子。呵,边家也是藏的好啊,居然不让你姓边。”他轻笑一声,“你向我们来求救,可曾想过问你父母?”
夏钰明略一惊讶,旋即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
被沈漠缠上的理由到现在还不明确,不排除是他的身份有什么特殊之处。监院这一反应倒像是从侧面佐证了这一点,如果他身份普通,老道士不会上一句还在问,下一句就知道了他父母的名字。
然而明白这一点,他还是表现出满脸的懵懂,“大师,你怎么还知道我爸妈的名字?你说的那个什么,边家守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停顿一下无奈地叹息道,“我跟我爸妈说过,但他们也不懂。之前还说要找亲戚给我房子布置结界,但后来还是不行,有个女鬼找上门来,我差点没命。还好有人让我买了柄桃木剑,我靠着那桃木剑才死里逃生。
老道士闭着眼,不知道信了几分,玄乎地说,“老道自有神机妙算。”说着他得意地摸摸胡须,“至于那东西,你们边家守着的是开天辟地以来,留到现在的,唯一的一个魔。要是他出来了,这三界,怕是要不得安宁了。我最近夜观天象,有魔气涌动之象,所以便问了一句。”
三界不得安宁?夏钰明想了想一直睡着不肯起来的沈漠,尽量压住自己脸上的怪异。
“出来?”他不解地重复道。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边家的法术不是正宗的法术,是走了旁门左道的。如果说,我们这些正派的道士修道要每日打坐吸收日月精华,化为内功道行来驱动法术。那么你们边家吸收的就是你们守着的那只魔的魔气,靠那魔气来支撑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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