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眼睛里的红色褪去,恢复成了往日的黑色,“阿钰,你难不难受。”
夏钰明的喉咙仿佛是突然长了一块肿块,难受地卡在那里,他毫不犹豫地吞咽一口继续说,“你莫名地跟在我边上,那一只也找过我,我爸妈也……我的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的什么秘密吧?”
“阿钰,你想要知道,我就会告诉你,可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那只魔终于迈开步子向他走过去,黑漆漆的漂亮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温柔。
“现在这种难受的时候最重要的事是大哭一场。”
人生本是孤军奋战。
“为什么,不哭呢?”魔又走近一步。
人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依靠。
“哭啊。”
人是物质的,世界是残酷的,我们除了给自己柔软无用的心套上铠甲拼命向前冲以外,没有其他选择,人本该如此,本就该如此活着。
什么是魔鬼呢,是温暖的水,是热情的笑,是坚定的怀抱,是天边升起的朝霞,是春日绽放的花朵,魔鬼是任何惹人心软的假象
“哭吧,我在这里。”
他站着不动,对面的魔却不在意,一步又一步地走近他。
怀抱是懦弱的温床。
“没关系的。”
他抱住他。
“你很难受。”
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起初,是小声啜泣,之后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
生活如此艰难,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有些人出生就遭受抛弃,有些人常年被家暴,有人吃了上顿没下顿,他这点,算什么呢?
他的父母生他养他供他衣食无忧让他接受良好的教育,他们说的没错,他们不欠他,是他欠他们的。
要求回报怎么了,谁说父母的爱是无私的,他们凭什么不能有私心?
有什么好委屈的,受了恩惠不久应该去偿还吗?
没什么,明明没什么。
有什么好委屈,凭什么能难过。
他明明得到的足够多了,不能不知足。
可到底怎样的苦难才配的上眼泪,怎样的坚强才不算是软弱呢?
一阵风以后,天上飘起了春日柳絮般的雪花。
这是今年冬天,下河市的第一场雪。
魔看着那个第一次面对鬼怪都还能保持理智与冷静的人在自己怀里毫无防备的哭泣,露出了一个笑,他等了很久,等得就是现在这一刻。
作者有话说
其实如果没有沈漠,照夏钰明的性格会沉默而安静地崩溃,不会流泪,无处发泄
这一卷到这里完了,接下去还有两个故事。没有什么长篇的经验,所以节奏把控的不是很好。要停更一个星期,重新构思一下下面的两个故事,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下礼拜三见。
番外
秋筱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长相不算难看,但穿着实在没什么品味,土气,她不太看得起她。
“你说什么?”
“我说,为什么你们只骂妓女不骂嫖客?明明就是他们有需求,我们提供服务而已。为什么买家买的天经地义,卖家卖的就是不知廉耻?”
女孩子说话的时候张牙舞爪的,像是藏了满腔的愤恨,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刚入社会被残酷的规则撞得头破血流的热血青年,“这个社会根本就是不公平的,我们这些穷人拼死拼活日夜不休地工作可能还换不来一口温饱,只要生一场病,什么都没了。而你们呢?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说的那么好听,既然是卖的,那我老公可以买你,我也可以买你咯?”秋筱打断女孩的话,她本来是想教训一下勾引她老公的贱人,临时突然改变了主意,想要逗逗这个女孩。
女孩果然愣了,秋筱神色冷了冷,刚想说话,对方就扑了上来热切地吻住了自己的嘴。
秋筱的丈夫金大龙当年是个穷小子,两人一起创业,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然而,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
金大龙富了以后就想踢掉自己这个陪他共患难的糟糠另寻新欢。
可秋筱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深闺妇人,如果说金大龙是企业家,那她难道就不是吗?公司的事务她也有一并参与管理。
在商业手段上警告了几次金大龙以后,他安分了许多,只是离婚另娶变成了包养二奶小三。
每次秋筱抓到一个,金大龙就会换一个。
算上这个胆大包天的吴兰兰,已经有五十多个了。
秋筱第二次见到吴兰兰的时候,是在她家。
那次她本来是要去外地商讨一个项目的,却因为有事临时回了家,正好碰上了金大龙和吴兰兰。
金大龙大概是想要在吴兰兰面前挣面子,嚷嚷着秋筱是个黄脸婆。
秋筱面无表情地听他嚷完,敲敲桌子说,“我出去是为了忙B市的案子,金总你在干什么?”
这是一句威胁,她把金大龙拴在身边靠的不是别的,是事业。
金大龙不是蠢人,听到这句话立刻懂了,蔫蔫地笑了两声转变了神色,“老婆辛苦了。”
“嗯。”秋筱点点头,她看向吴兰兰,对方也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那,这,这是吴兰兰,我老家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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