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轰然巨响中火光四起,叶铮被炸起的火气震飞,摔到一边。
燕奕笑看风四,「你怎么会有叶铮的雷火?」
「昨天我在他身上盗的。」风四淡淡道:「我师父的剑术也许并非项高,但他的偷技却天下无双。」
昨天他觉察到叶铮不妥,便有意做出摔倒状,趁叶铮相扶时,从他怀里盗出了一枚雷火丸,藏在自己袖口里,雷火外裹有油纸,不怕水浸,后来燕奕帮他敷药,褪衣时他顺手将雷火塞到了身后草堆中,以燕奕的精明,也万没想到他会从叶铮身上盗宝,叶铮自然更想不到,刚才他将雷火扔在地上,有意出声将叶铮引来,叶铮果然中计。
「……」捕快的师父是小偷?燕奕实在不知该给个什么反应是好,忽见眼前疾风突闪,叶铮从火中跃出,飞掌劈来。
雷火形小,并非十分霸道的暗器,叶铮虽被震伤,却不足以致命,突起变故,燕奕不及细想,忙挡在风四身前,短刀刺出,正中叶铮左臂,他自己也被厉掌击中,重重撞在后面树上。
叶铮被雷火所震,内力不足,饶是如此,燕奕也被击得心口一阵气血翻腾,风四刚才一役已用尽了气力,眼见叶铮铁拳挥到,却无法躲避,被他击在小腹伤口上,剧痛传来,他屈身倒地,叶铮跟着握住他持剑的手,反压在他颈下。
叶铮身上血迹斑斑,雪地莹光照在他脸上,惨白狰狞,他手上加力,利剑向风四颈下压进几分,冲燕奕冷笑道:「你好像很喜欢他啊,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怎样?」
一缕血线从风四颈处流下,触目惊心的殷红,燕奕心一颤,却见风四一脸淡漠,仿佛生死与己无关,忙喝道:「放开他!」
「想让我放他,就拿你的命来换!」叶铮也受了内伤,刚才只靠一股猛力才将风四制住,此刻三人状况相同,他固然可以一剑杀了风四,却不是燕奕的对手,所以只能以风四牵制燕奕,逼他自绝。
燕奕将短刃抛开,叶铮见状冷笑:「我记得你曾说过做大事者当心狠手辣,无情无心,看来你并未做到。」
燕奕看看风四,他是说过那样的话,不过是在遇到风四之前,风四是他的,包括他的生命,所以,绝不容许他人觊觎!
叶铮用另一只手扣住风四脖颈,长剑倒转,剑柄对向燕奕,「这剑的暗器我昨天尝过了,今天不如你也来尝尝。」
说着话已按开剑柄机关,可惜暗器并未射出,趁他吃惊,风四忙翻身避开,只听身后风响,却是叶铮气愤之下将剑反刺向他后心。燕奕已然冲上,一把握住刺下的利剑,跟着左手送出,半尺多长的冰凌狠狠刺进叶铮的心口,冷眼看着他轰然倒地。
风四剑柄藏有暗器的秘密的确是他告诉叶铮的,但是却隐瞒了最重要的一点,暗器只有三枚,刚才他故意将短刃丢开,就是在等叶铮用剑柄来对付自己,然后趁他不备反击。
直视叶铮犹有不甘的双目,燕奕眸中银光划过,冷冷道:「即使我武功全失,也同样可以杀了你!」
他转身取回短刃,风四飞快扯下衣襟一角,缠在他右手上,睚葑锋利无比,燕奕气力有限,以手握刃,被伤得极深,伤口血流如注,瞬间便将布条溢湿,风四重又扯布替他包扎,慌乱之下手有些发颤,头一次见他如此失措,燕奕突然觉得自己这伤挨得值。
「我这点儿伤没事,别担心。」他扯下绑住手掌的布条,伸舌在掌心舔了几下,流血慢慢止住了,对上风四惊异的目光,燕奕微笑,「我说过我的唾沫有疗伤之效的。」
风四没言语,看燕奕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想起来了,很多年以前,曾有人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自己受伤的手指被他含在口中,他的墨瞳里闪烁着炫耀的光彩……
「四儿?」
风四回过神,忙拿出金创药敷在燕奕掌心伤口上,再用布条缠紧了,燕奕去翻了一下叶铮的口袋,叶铮身上有不少良药钱两,燕奕哪会跟他客气,通通占为己有。
两人回到石屋,一场恶战下来,都筋疲力尽,屋里篝火已弱,燕奕加了些干柴进去,又让风四躺下,替他腹上伤口敷药。
风四伤口被叶铮掌力震裂,血溢湿了一片,敷药时男人柔韧手指在他腰间滑动,让他想起昨日那番旖旎风光,还以为燕奕会同样舔吮伤口,不自在中隐隐还有些渴望,谁知他只是将金创药敷上,又细心包扎妥当。
「刚才叶铮那一掌有没有伤着你?」终于忍不住,风四问。
「没有。」胸口很痛,不过没伤及内腑,燕奕没在意,扶风四躺好,手很自然的抚抚他垂在额前的秀发。
「谢谢。」同样一声谢,心境却已不同,风四想起了多年前早已沉淀的往事,还有刚才燕奕的拼死救护。
「你没事吧?」见风四黑瞳迷离,默默看着自己,燕奕不自禁想起他慵懒沉醉的模样,心口抽了一下,想避开眼神,却又不舍从那对亮瞳的注视中抽离。
「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我们都没事……」
四目相对,说不上是谁先主动,燕奕话音未落,两人双唇已凑到了一起,唇舌卷动,热切地将吻送进对方口中。
心房鼓动得厉害,燕奕绞缠住风四的软舌吮吸舔吻,并不时蹭揉舌边,一点点轻佻地戏弄对方的舌,风四迎合的慌乱青涩,却偏偏那份简单触感挑动起燕奕一直暗抑的心潮,化作汹涌浪波席卷住他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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