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宣泄的同时,聂瑶发出一声长长叹息,蜷倒下去,恍惚中只觉那结实温热的胸膛靠过来,暖意很快裹住了他沉沉神智。
第六章
一觉醒来,聂瑶发现自己躺在天狼怀里,衣服已穿上了,外面还披着大氅,长发在厮缠中散乱下来,天狼替他轻轻捋顺发丝,问:「觉得怎么样?」
火烛差不多燃到了尽头,跳跃烛光映亮了天狼那对眼眸,看着他,聂瑶在心里叹了口气,带一身的伤还能这样骁勇善战,也许他体内真流有狼血。
「还好。」衣衫遮住了尴尬,聂瑶坐起身,不由又一皱眉,腰下疼痛不堪,仿佛断了一般,看来自己睡下后没被少折腾。
天狼从后面抱住他,「别生气,那药太烈,我下手才没轻重,以后不会了。」
还有以后?要不是鬼獒的这个鬼石室,他堂堂皇亲贵胄岂会被人压在身下?这次出关真是大大的失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狼狈模样,聂瑶禁不住又在心里很亲热地问候了父王数遍。
「原来鬼獒画中说的成为真正的男人是这个意思。」他自嘲道。
「是啊,鬼獒真是料事如神,这里机关重重,独自一人很难进来,能一起进来的一定是关系最亲密的人,所以他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抱着聂瑶,天狼微笑道。
上苍真是眷顾他啊,把人送到他面前不说,还赐给他这么好的品尝借口,虽然瑶瑶似乎不太高兴,不过天狼没在乎,身为金枝玉叶,被自己压在身下,他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也可以理解,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磨合。
「如果一起进来的是兄弟或父子又怎么办?」聂瑶冷笑反问。
「这……」天狼答不上来,转头看落在地上的那幅画轴,「画上可能有写到,不过已看不清了……」
现在纠缠这种问题似乎没什么意义,见画旁出现一道门,聂瑶道:「那便是乾位的开门了。」当年鬼獒在建造这座墓宫时把一切都计算到了,拿到中州之剑,中情药之毒,然后机关在一定时间内解除,好阴毒。
他站起身,冷不防心口突然一阵钻心刺痛,不由倒吸口气,天狼忙扶住他,急问:「怎么了?」
还不是被这只狼折腾的,疼痛之下,聂瑶真恨不得踹天狼两脚,以此解恨,但也知这一切并非他的过错,除了最初那次粗鲁了些外,他一直都很顾及自己,发生这样的事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不,应该怪父王那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没事。」心疼已经消去了,聂瑶没在意,那疼痛比起后庭的痛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向前走几步,脚步有些发飘,忽然身子一轻,被天狼拦腰抱起,「你累了,我抱你走。」
「你身上还有伤,撑得住吗?」
「无妨。」
既然人家都说没事了,聂瑶便心安理得的由他抱,又顺手拿过他腰间墨剑细细赏玩,曾因拒绝聂瑶摸剑被他怨过,天狼不敢再多话,见他似乎很喜欢那剑,心想他若要,便送给他,只当定情之物,谁知到最后聂瑶也什么都没说。
出了石室,前方是宽阔甬道,微有薄光,聂瑶道:「这里很熟悉。」
「是我们来时的路。」天狼的嗅觉异常灵敏,嗅出他们经过时留下的气息,果然,两人很快走到最初落下的那间石室,出口大门已开,火耳不知去向。
原来兜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可能是他们拿到中州之剑后触动了机关,这里的暗门由此打开,火耳便挣脱缰绳,跑了出去。两人顺长长阶梯爬上去,来到外面,但见残阳如血斜坠西空,前方黄沙漫漫,遥无尽头。
「先去找火耳。」在这里没有马匹寸步难行,于是聂瑶提议。
「火耳颇有灵气,它一定是饿了,去寻食物,不会走太远。」
天狼放下聂瑶,把小拇指搭在唇间,哨声传出不多时,远处响起马儿啼声,火耳奔了过来,聂瑶喜道:「你这哨子吹得好帅,教我。」
「好啊,那你把吹叶子的本事也教我。」两人交好后,聂瑶对他一直冷冷淡淡,此刻见他雀跃,眉间露出孩童般的艳羡神情,天狼很开心,笑道。
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声响,天狼忙拉聂瑶避开,一枚弩箭擦射飞过,他回过头,见是兀克豹,面色漆黑,双目泛着诡异血色,挥剑冲了上来。
「你的哨声把狼也引来了。」聂瑶道。
怕伤及聂瑶,天狼迎了过去,仇人相见,兀克豹挥剑便刺,天狼的墨剑还在聂瑶那里,情急之下,忙掏出匕首抵挡,兀克豹状似疯狂,力气也无端暴涨,长剑使得虎虎生风,天狼体伤末愈,不敢力敌,只一味腾跃躲避,聂瑶正在旁边看得着急,忽见一名渭凉族人冲过来,弯刀向他横空劈下。
墨剑在手,聂瑶刚想抽剑招架,眼前厉光一闪,狠狠刺入那人胸膛,他仰面摔倒,胸前那柄匕首兀自颤个不停,没想到天狼危急关头还一直顾及着自己,聂瑶有些愣住了,见他被兀克豹重重击了一掌,跌倒出去,兀克豹挺剑再剌,聂瑶忙擎起墨剑,大喝:「兀克豹,你那柄剑是假的,真正的中州之剑在此!」
兀克豹疑惑转头,他中了鬼獒之毒,虽没致命,但心智已乱,见长剑掌于聂瑶手中,夕阳余辉在墨色剑鞘上流出一抹璨然光彩,一阵惶惑下猛然冲了上来,聂瑶剑鞘倒转,挑起一片黄沙,剑身随之脱鞘而出,天狼纵身跃上,反手握住剑柄,顺势向兀克豹当胸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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