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看到苏大哥一脸的不信,我忙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真是十七岁了,自从长到十二岁後就再没长过,一直是现在这个模样,我想就算再过几年,我恐怕也不会变吧。"
苏大哥闻言释然道:"难怪你看起来一副幼童的模样,原来如此,我曾听人说过有这样的病例,有些人在长到一定岁数後身形就不再变化,不过这并非不治之症,你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长不大其实是一种病啊,不过没关系,我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
"我本来还担心你一个孩子去京城会有危险,既然已近弱冠,那便没问题了,我们今晚会在前面的城镇打尖,你休息一晚後雇辆马车进京好了,如果盘缠不够,我可以帮你垫上。"
什麽意思,要让我单飞?不要啊......
没想到会自己打自己嘴巴,我看著坐在对面正优雅品茗的苏大哥,不由气愤不已。
还说自己是什麽医者父母心,我现在还是病人呢,他就想把我一推二六五。
"我不要!"我立刻大声否决。
我激烈的反应让苏大哥一愣。
"为什麽?"
"我本来是要去京城投奔叔叔的,不过现在我改变计划了!"
我看著苏大哥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要跟著苏大哥,跟你一辈子,因为你替我吸毒,跟我有了肌肤之亲,所以你要留下我,负责到底!"
"噗......"
苏大哥很没形象的将含在嘴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我没防备,被他喷了一脸,连窝在我身旁的小蛇也没幸免。
我用袖子抹了把脸,不过苏大哥看上去似乎比我更尴尬,他哭笑不得地说:"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
天天跟你一起洗澡,我当然知道你的性别。
"那麽你......你是女孩子?"
看到小心翼翼求证的苏大哥,我真不明白他怎麽会这麽想,难道只有男女之间才有肌肤之亲这样的说法吗?
"我也是男人!你不信?我马上给你看好了。"
我做势要解腰带,苏大哥连忙止住。
"我信信信!不过玉京,我是大夫,又是男人,如果每救一个人,就要为他负责的话,那我苏家岂不是要人满为患?"
"我不管,反正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恩公,又跟我有了肌肤之亲,就是我最亲密的人,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小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小蛇立刻点了点头。
苏大哥一副要昏倒的架势。
"小绿,你平时很聪明的,怎麽也会附和这种无稽之谈?"
哼,小蛇是我的幻影,我的话他岂能不听?
苏大哥又把眼神转向我,急急解释道:"玉......玉公子,我只喜欢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的,而且我对小孩不感兴趣......"
我不是小孩子啦!
居然这麽快就改称呼,想撇清界限了,还叫我公子!......算了,跟你这麽多废话干什麽?我直接跟著不就行了?
我身子向後一仰,来了个倒地姿势,只听苏大哥叫道:"喂,你别在这节骨眼上晕倒啊,要晕也是我晕......"
我这不是晕倒,只是困了而已,这是我做蛇时的习惯了,一吃饱就犯困啦。
22
是否同行的话题因为我的睡眠而不了了之,傍晚时分,我们在一个小镇上投栈住下。
我找了个腿痛的借口,让苏大哥把我抱进房间,我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把他搂得紧紧的,看到他因尴尬而开始泛红的脸颊,我就开心得直想笑。
没想到苏大哥平时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却真的好腼腆。
其实我的腿早就不疼了,本来我还想施法让伤口复原的,但转念一想说不定这又会成为苏大哥赶我走的借口,於是就放弃了。
晚饭我是一个人在房里吃的,除了客栈夥计中间来添过一次茶水之外,就没人来看我了,害得我无事可做,只能趴在桌上对著不断爆花的灯芯出神。
苏大哥很晚才过来看我,他手里拿著药箱,对我道:"不好意思,我忙著给李叔他们上药,来晚了。"
"不晚不晚!"只要来就好。
苏大哥为我敷了新药,又用布缠好,道:"早点睡吧,敷了药,再睡一觉,到明天伤口就应该完全好了。"
"苏大哥......"
见苏大哥要转身离开,我忙开口叫住他道:"我...没有钱住店,我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
其实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别担心,店钱我会付的。"
"那明天你会不会不辞而别?"
"哦......"
看到苏大哥一掠而过的惊异表情,我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跟苏大哥在一起这麽久了,他那点儿小算盘别想瞒过我。
一定是想趁我沈睡时提前上路,说不定都已拜托客栈老板为我雇好马车了。
"我看你已近弱冠,可以独自进京的,我的夥计身上有伤,你跟我们一起走,只怕会耽误你的行程......"
不理会苏大哥的措辞,我低下头开始吧哒吧嗒掉眼泪,在人间混了这麽久,别的东西我没学会,哭泣倒学了个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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