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他又惹静不高兴了。
小飞悄悄吐了下舌头。
「我终于得到兵符了,我终于得到了,哈哈……」
看着对面拿到兵符喜极而狂的慕容宁,慕容静脸上多了些怜悯。
「大哥,那不过是半块兵符,莫说半块兵符调动不了多少兵力,就算可以调动,你以为会成功吗?诚王此刻恐怕已被斩首了。」
「你说什么?」
慕容宁一呆,如妃却叫道:
「大哥,不要听他一派胡言,将他们全都杀了,尤其是那个孩子!」
见慕容静将小飞视如珍宝,她哪里还能忍耐得住,一指小飞,一对如火目光紧盯过来,就像吞噬猎物前的疯狂野兽,随时都会将他撕成碎片。
慕容宁却突然脸色一变,身子一阵颤抖后,眼里射出惊恐的光芒,猛地甩开拿在手里的兵符,并不断挥动右手,见他的手掌到手腕都已呈黑色,慕容远吃惊地看向小飞。
「好厉害的蛇毒。」
「就是小绿的毒了,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你很聪明?还不是我提醒的。」
「那也要我领会才行啊。」
两人认不清形势,这时候还记得斗嘴,如妃却已疯狂尖叫起来,她想扶住慕容宁,却被他推倒在一边,慕容宁滚倒下来,全身扭曲,连脸也隐透出黑色,喘息道:「是碧噬,是碧噬的毒,解药……」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小飞连连摇手,道:「不关我的事,是小青将小绿的毒涂在兵符上,引毅王上钩用的,我也没解药。」
慕容宁已被蛇毒逼得疯狂,哪里听他解释,只是奋力喊道:「解药,解……」
慕容静叹道:「大哥,当初你利用碧噬害小飞时,可有想到有一天会害到自己?」
慕容宁尖叫着四处扭动挣扎,手下人被他疯狂模样所吓,都不约而同向两旁退去,如妃一人根本按他不住,见他一阵抽搐后脸如死灰,瘫倒在地,如妃突然盯住小飞,叫道:「都是他害的,屈战,杀了这孩子,砍下他的头,让他身首分家,永世不得超生!」
她一头又冲身后士兵叫道:「谁杀了他,赏银万两!」
听到主子的吩咐,围在四周的士兵立刻冲了过来,慕容静忙将小飞搂在怀里,苏浣花和荧雪也仗剑回击,拦住攻势。
小飞被慕容静搂住在刀光剑影中游走,只觉一道冷冷寒光一直追随在自己身上,
喷薄而来的杀气,即使不看,他也知那是黄泉屈战,那种杀意已沁入心脾,让他逃无可逃。
头突然剧痛起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画面在眼前迅速飞闪,随即,一个熟悉景象很清晰地浮现出来。
黄泉紧追住他,厉掌狠击在他胸前,他冷冷看着黄泉,而对方,也冷冷回望着他。
面具、黄泉屈战、杀人无赦……
感觉自己似在云端里飘,不,不是飘,是掉下去,他从很高的地方掉了下去……
头越来越痛,小飞用手重重捶打脑袋,拚命想止住那突如其来的剧痛。
「小飞,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慕容静焦急的呼唤,他忙忍住痛道:「我没事,没事!」
抬起头,青光飞起,破面而来,那是冲破荧雪的剑网射向他的利刃,电光火石间,另一道白光也自对面闪过,屈战的剑长空破势般直追到慕容静面前。
此人利剑不出则已,一旦出鞘,便剑不走空……
然而慕容静却没去接那致命的一剑,而是剑走斜势,来接射向他的杀着,寒光闪烁,他自身便落在了黄泉屈战的剑气之下。
一遇黄泉,便入黄泉!
不可以,不可以让静受伤!
体内那股真气突然横窜上来,小飞手掌探出,铁指如剪,抢在慕容静之前将刺向自己的长剑夹住,啪的截为两段,那柄断剑夹在他双指之间,反手一挥,便割断了对方的喉咙,断剑顺势荡向逼在慕容静胸前的凌厉一势,千钧一发间两刃相交,冷光流动,屈战向后跃去,手中长剑已被震得断开数数截,四溅开来。
四下里突然一片寂静,搂住小飞腰间的那只手慢慢松开,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望着夹在自己指间的半截断剑发愣,不敢相信方才击杀对手,截断屈战利刃的剑招是自己发出。
再抬起头,却见每个人都惊讶莫名地注视着他,流闪的眼神里有惊诧,有不信,甚至有……恐惧。
他果然会用剑,便是半柄断剑,在他手里,也使得如此戾气逼人,那灵活自如的运用,出手如风的剑势,就好似他这只手跟剑已混为一体,剑,便如他的生命一般。
头剧痛起来,浮上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像有人在剖开他的脑子,将所有过去的一切一切都硬塞了进去……
峭壁悬崖之上,衣袂翻飞,胸前衣襟被鲜血染成点滴飞红,而立在他面前的,是紧逼而来的黄泉屈战。
冷冷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已无路可逃了。」
身后是万丈悬崖,已无退路,只是不甘,如果不是强行急练飞遥驭,被屈战有机可乘,以对方武功又怎能伤得了他?
直视对手,银面后的脸上浮出微笑,看到又是追命一掌逼来,他纵身向身后飞崖跃下。
没人可以杀得了他,便是死,杀人无赦也绝不假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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