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白来到了明敏所在的那尊棺材前,他推开棺材盖,明敏安静地躺在里面,因为低温和化妆处理,她看上去只是过分苍白了。
也白握住了她的手,将妖力缓缓渡入她的体内。明敏体内的器官都没法用了,他要重新修复才行,这不是他擅长的,而且人体脆弱,稍有不慎就会被他蛮横的妖力破坏。
不过之前在江适身上他已经熟悉了小心谨慎,所以修复的过程还算顺利,在天亮之前明敏的器官救全部复原了。
也白放下明敏的手,缓缓舒了一口气,他放出明敏的魂体,同样的容颜但魂体虚渺无神,就像一个幻觉。
人死后就不再归属于人界,在人界呆久了只有消散一个结果。
也白在明敏的魂体里留了一口精气,这样就能凝固她的灵魂,也能防止她被身体里残留的妖力所排斥。
但精气对也白而言也是重要的东西,离体后也白的脸色可见的憔悴下来,禁魂结已经消耗了他过量的妖力,他要加快速度了。
明敏的灵魂沉进了她的胸口,她的全身浮现出诡异的冰霜一般的脉络,就好像她的血管都被冻结了一般。
不过很快冰霜印记又隐了下去,明敏的胸口开始有了起伏。
成功了。
也白松了口气。
明敏睁开了眼,她还没来及思考自己怎么死而复生了,就先感受到从骨子里渗透出的冰冷。
她冷得颤抖了起来,以为自己下了地狱正在受刑。
她感觉到额头覆盖了一只修长的手,体内的冰冷像是被驯服了一半蛰伏了回去。
明敏的视觉渐渐回笼,她看清了眼前人,“小……白?”
这是怎么了?她不是死了吗?她现在在哪?
也白没有解答她的任何问题,他将明敏抱出棺材,只说了一句话:
“他很伤心,我哄不好,你来。”
江适醒来的时候,先感觉到头疼,然后呼吸不畅,嗓子也疼。
“醒了?”
江适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听到明敏的声音?
“眼睛都肿成核桃了,等会儿起来做个冰敷。”明敏心疼道。
“……妈?”江适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哎。”明敏哽咽地应道。
“你是说,大白把你救活了?”江适瞪着眼满是不可思议,也白很明确地表示过他也无能为力呀。
“除了他还有谁?不过我问他怎么做到的,他说很复杂我也没必要知道,就……”明敏指着蜷在枕头下沉睡的白蛇,“变成这样了。”
江适捏了捏也白的尾巴尖,低声说:“辛苦你了。”
细细的尾巴尖搔了搔他的手心。
当感受到明敏轻柔地把裹着冰块的纱布按在他的眼睛上时,江适才有她真的复活了的真实感。
他忍不住握住了明敏的手,依然是细瘦的,冰凉的,但他感受得到其中的活力,他鼻子又发酸了,“妈,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明敏说。
江适的两只眼睛都敷好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张家哲。
一般人看见前一天去世的人隔天消失了,估计也会慌乱。
“喂。”
“江适,你妈妈不见了!”
江适懒懒道:“哦。”
他不在意的态度一下就让张家哲明白了什么,他镇定下来,问:“是你带走的?”
“嗯。”看在这个变态昨天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江适给他几分耐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已经走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江适想搪塞几句,但明敏用眼神示意他把手机给她,江适听话地给了。
“喂,家哲是我,明敏。”
江适在旁边摸着也白看热闹,张家哲被吓得不轻,他都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尖叫。
明敏在和张家哲谈话期间,也白醒了过来,亲昵地缠住了江适的手腕。
“醒了?”江适屈起双腿,手臂搁在膝盖上,和也白面对面。
也白吐着蛇信,分叉的舌尖点了点江适的鼻尖。
“谢谢你带回了我妈妈。”江适低声说。
也白幽黑的小眼睛专注地看着他,不见冷血动物的冷酷无情,只有全然的依恋。
“但是这么做对你没有影响吗?之前你不是一点妖力都不用,生怕被妖界发现?”
我不害怕,我只是不想有那么多麻烦!
也白颇为不满,它又探身过去,细长柔韧的身体缠住了江适温暖的脖子,脑袋在江适的唇角蹭了蹭。
不想看到你哭。
“谢谢你。”江适用一根手指按着也白冰凉的小脑袋亲了一口。
而明敏那边。
“够了!你只关心遗产的事!我会联络何律师,更改我的遗嘱内容。你急什么?我现在没有死,我的公司还轮不到你管!”说罢,明敏气愤地挂下电话。
“妈。”江适还把她当作虚弱的肺癌患者,赶紧过去轻抚她的背,“别动气。”
“我没事。”明敏说,她对上江适脖子上的白蛇时,惊了一下,还是没有习惯儿媳妇现在的模样,“我早就知道他的本来面目,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我撕破脸,他的计划全被打乱了。”明敏说,“不过我早就更改了遗嘱,他能拿到的不过是百分之零点五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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