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鞋子,到底是什么?吴丽欣只能看到是一条东西,具体是什么,她眯着眼想看清,然后那条东西猛地动了,她的脚踝一阵刺痛。
“啊!什么东西咬我?!”吴丽欣惊叫。
这时江适啪地一下把灯打开。
瞬间白昼。
吴丽欣看清了,在她脚边一条白蛇半直起身子,嘶嘶吐着蛇信,身体前后摆动,是进攻的姿态。
有蛇!!!
吴丽欣惊恐万分,刺耳地尖叫起来。
白蛇上身弹射而出,快速迅猛,又咬了她一口。
“啊!——”吴丽欣疼得脚软,一瘸一拐逃似的跑了。
江适怔怔地看着白蛇。
白蛇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向他,进攻姿态不改。
“也白……”江适恍如身在梦中,他颤抖着靠近它,“你……你醒……啊!”
江适收回触碰它的手,虎口处两个小洞冒出了血,他不可思议地瞪着白蛇:“你……咬我?!”
第八十章
江适就算还残留几分醉意,也被疼清醒了。
他设想过千万种重逢的场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人一蛇对峙着,江适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而白蛇依旧保持着进攻的姿势,蛇信一伸一缩嘶嘶响,鳞片也泛着冷血动物的光泽,放在三年前,江适能一蹦三尺高,但现在,这条蛇在他心里首先是爱人。
江适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再用温柔如水的神态对白蛇说:“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白蛇不会说话,也不会心灵感应,它紧盯着眼前这个对它而言无比巨大的人类,它的灵智已开,懂得思考,再人类再度出手前扭身向门口滑去。
要跑!
江适反应迅速,反手将门关上,嘭的一大声吓到了这条不谙世事一无所知的白蛇,它缩了缩脑袋,身体本能地往缝隙里钻。
江适一把拽住它的尾巴,不让它钻到鞋柜下。
白蛇被提出来后,在半空扭身,一口咬在江适的手腕上。
“靠!”江适疼得松手,白蛇从他的掌心滑落,灵活地乱钻。
江适咬牙切齿,“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白蛇才不理他,缩在黑暗的角落,蛇信嘶嘶抖动,它回味了下那个人类血液的味道,腥甜,温暖,好像能和它身体里神奇的力量交融。
其实和那个人接触并不难受,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舒适。但它是蛇,蛇不能离人太近,会被吃掉的,逃避它的生物本能。
白蛇开始思索自己的处境。
它只记得自己是蛇。
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那个人叫它“也白”,它什么时候出生的,经历过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它苏醒过来后,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能量在流转,在它的中腹,那里的鳞片比其他地方的柔软,似乎受过什么上,当它收缩那里的肌肉时,身体还记得那种疼痛。
为什么会受伤?
它有些困扰地把脑袋搭在蜷缩起来的身体上,绞尽脑汁地回忆着。
冰冷的石板……
绕口烦人的咒语……
十把锋利的匕首高高扬起……
还有……
“住手!也白!也白!”
……
也白?是它的名字?
模糊的画面短暂的浮现在它的脑海里,很快就算被风吹散的烟,再怎么回想也不复存在了。
这样的深度思考让它感到疲惫,虽然它刚从沉睡中醒来,这会儿又困了起来,于是它埋住脑袋准备睡觉。
唔,又冷又硬,不喜欢……喜欢刚醒来在的那个软软的地方。
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它感受到地面的震动由近到远,再由远及近,它没看到就知道那个人又回来了,但它开启屏蔽模式。
突然,一根细长的棍子甩了进来,白蛇被打了一下,小脑袋警惕地立起来。
那棍子想长了眼,贴住它用力一推,白蛇重见光明,它就这么被扫了出来。
江适就算是蹲着,也是居高临下,他冷笑着抓住白蛇,“看你怎么跑。”
白蛇尖牙毕现,闪电般给了江适第三口,这口比较狠,它的尖牙全都刺进江适的大鱼际里,像是钉在了上面。
这回江适把持住了,只是眉毛抽了一下,他甚至把这条失志的蛇提到面前,面目狰狞地说:“咬啊!怕你啊?!老子割脉救你的时候比现在疼一万倍!”
他这面目不善,像是要吃蛇的样子,诡异地触动了白蛇,它松开了嘴,却又忍不住用蛇信舔着冒血的伤口,它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舍不得那腥甜的血,还是在讨好这个人。
血液滔滔地流,渗进江适的手掌,再顺着白蛇的躯体往下流。这画面看上去血腥极了,但白蛇却舒服得找不着北,不由自主地缠绕住江适的手腕。
江适的表情出现裂痕,狰狞愤怒开始瓦解,他的目光在颤抖,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又是喜悦,又是哀伤地看着白蛇,哽咽着开口,“你醒了……”
白蛇不明所以,还在小心翼翼地舔着他的伤口。
江适低下头,吻落在冰凉的蛇头上。
白蛇愣住,脑袋上柔软温暖的触感在它的意识里掀起惊涛骇浪,似乎要冲破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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