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在凤与身后,一位温雅秀致的男人开口道,他身材瘦削,面色些许苍白,看着有些病态。
江适点头,“你看起来比上次见好多了。”
“多亏了上阳仙君的丹药。”暂华抿唇笑道。
上阳仙君好像是仙界掌管药理的仙君,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江适听容释说,暂华在仙君那里一边治疗一边当仙君的助手。
“容释呢?”江适好奇地张望。
“在这里。”暂华从袖口里拿出一只毛茸茸的大兔子,兔子一身灰色的皮毛蓬松柔软,缩在暂华的手里几乎把他的手都险进皮毛里。
凤与眼巴巴地看着灰兔子,“给我抱抱。”
暂华淡淡道:“容释醒来又要哭了。”
凤与咬唇,望着灰兔子眼中满是不舍与渴望,纤纤素手不甘地揉起自己柔软的大胸。
江适也想薅兔子,刚伸出手,他的领口突然探出半截蛇身,白蛇快速缠绕住江适的脖子勒住他制止他的行为,还嘶嘶吐着蛇信,看着无辜的灰兔犹如看着自己的猎物。
暂华睁大了眼,“王上?”
“我就说你身上有好重的蛇臭味。”凤与捏着鼻子说。
睡梦中的灰兔也感受到了威胁,一睁眼就看到了尽在咫尺的蛇头,动物的本能让它立刻窜进暂华的怀里躲起来。
“兔兔!”凤与不满地喊道。
灰兔化形成了精致纤细的少年,他嗖的一下躲到暂华身后,湿润着眼框惊慌未定道:“王上为何要吓唬我?”
江适把处于戒备状态的白蛇拉回到自己胸前,说:“它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暂华微微皱眉,“不应该啊,妖丹并不会干涉到记忆。”
“你也不知道?”江适紧张了起来,“那它是不是恢复不了了?”
“事必有出因,王上的记忆不可能无故受损……江先生,您回忆一下,当日在妖界,王上可否还遭遇了别的攻击。”
江适皱着眉,那一天对他而言是最黑暗的噩梦,每每回想,也白在石板上被当众剥丹,血流而尽痛不欲生的画面,他就心如刀绞。
白蛇整个身子都缠绕上了江适的脖子,尖细冰凉的蛇信一下一下戳这他的耳垂。
江适偏头看着它。
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好好的在他身边。
江适呼出一口气,认真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一点一滴。
密密麻麻如浪潮般的群妖,震耳欲聋的欢呼,高大巍峨的祭台,那十个冷酷残忍的祭司,低沉辽远的咒语……
“……他们一直在念咒语。”江适说,“那十个人同时在念,但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能导致示意的咒语……”暂华陷入思考,很快他便恍然了,“是乞罗凡咒!这是妖界的刑咒,为了防止妖在行刑时垂死挣扎,便会念乞罗凡咒控制他们的脑部……十倍的乞罗凡咒对脑部的伤害非同凡响,怪不得王上会失忆。”
江适恨得咬牙,“cao他娘的那十个垃圾,真想亲手把他们撕碎了。”
“他们已经死了。”凤与不知何时变成了男体,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把容释拉过来抱住,不顾怀里人的反抗,蹭得很幸福,“小豹子重新登位的第一天就把他们和虎族的成年雄性全都碎丹分尸了。”
渊且逆袭了?江适挑了下眉。
暂华垂下眼帘,“王上既然自愿与妖界脱离关系,就不要再谈论无关的人了。”
江适只是稍微好奇,但并不深究,又问:“那它还能恢复记忆吗?”
“自然是能的,乞罗凡咒封印了王上的记忆,只要王上的力量足够冲破封印便可。”暂华说。
江适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王上最起码要有之前的五成妖力才可冲破。”
“五成?”江适对也白具体有多厉害其实还没有很明确的认知。
“它这么修炼,大概要三千年吧。”凤与说。
三千年?!
江适的心顿时凉了,他哀伤地看着白蛇,那短短一年却无比美好的回忆,他不想到死也只能一个人回忆。
凤与走到江适面前,屈尊降贵地抬手捏了捏白蛇。
白蛇一口咬回去。
“哎呀好凶哦。”凤与的手收得很快,委屈地回头看容释,“兔兔你看它咬我。”
“你、你不要随便碰王上!”容释护主得很。
凤与撇嘴,打了个响指,白蛇便被定住,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江适问。
“不会害它。”凤与又捏上去,修长的手指在蛇身上来回摸索,他微讶,“妖丹结成了…五十年的修为?不应该那么快啊……”
他又看着江适,眼里带着考究,“这也是结缘者的力量吗?真不错啊。”
江适被看得发毛,正要发作,凤与又转头扑向容释,“兔兔,我们也结缘吧,结夫妻之缘,如何?”
容释红着脸推开他。
白蛇也恢复了知觉,它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伤害,委屈地钻进江适的怀里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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