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从妈妈的怀里仰起头,问:“不会耽误爸爸妈妈的工作吗?”
“工作哪有你重要?”小虫爸爸伸手捏了一把他的鼻子。
“可上次的运动会,你们就因为工作没来。”小虫嘟起嘴说。
“这两者的性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好好好,下次你的运动会我们一定去,行了吧?”
得到了承诺,小虫才笑逐言开。
好一幅阖家欢乐幸福美满的画。江适在一旁静静地观望着,内心毫无波动。他早就学会了不去触景生情,不再有无用的妄想。
江适比往常晚了一个小时才到家。一进门把灯打开,他第一时间望向鱼缸,看见白蛇盘着身体也正盯着看,好像保持着看门口的姿势很久了。他挑了挑眉:“稀罕啊,今天不用我去房间找你。”
也白“嘶嘶”地吐着信子,身子舒展,准备下来。
“别下来,你就这么呆着吧。”江适拎着鱼走到厨房。
也白的脑袋跟着他的方向转,无声地看着他。
江适熟练地处理鱼的鳞片,清理鱼的内脏,手起刀落,把鱼肉分成几块,他边动作边说:“今天我的那小孩出了点事,我陪他等到他家长回来才走的,所以晚了点……不对,我跟你解释干嘛?你就是一蛇。”江适失笑,自己真的是一个人太久了,家里多了个活物就能让他话多了几倍。
什么叫“你就是一蛇”,我还是妖王。
也白嘶嘶在心里辩驳,如果它的臣子们能听到它的亲口承认,大概会老泪纵横。
江适把鱼肉剁碎,再揉成丸就算完事了,他放在盘子里拿过去,摆在也白面前,在一旁观察它的反应。
也白只是看了那黏糊糊的玩意儿一眼,就又将视线转回到江适脸上。
“吃啊,新鲜的呢。”江适将盘子往前推。
也白还是没反应。
“不会还得我喂到你嘴边吧?”江适将信将疑,用筷子夹起一颗,凑到了也 白的嘴边,“啊。”
也白的脑袋往后退,很明显的抗拒。
它退江适就进,好几次都要怼到也白的眼睛上。
过了一会儿,也白不再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而是绕过了筷子朝江适的手探去。
果然很有效,江适一下怂了,飞快地收回手,那惊吓未定的神情好像被咬了一口似的,“艹,我忘了洗手,手上全是鱼腥味儿,你是不是想咬我?门儿都没有,爱吃不吃,我不伺候了。”说完就甩手不干,走回了厨房。
也白有些困惑,虽然它的目的是为了让江适别那哪些腥味太大的东西骚扰它,但也没想让他撒手不管。它滑下了鱼缸,悄无声息地去往厨房。
江适没打算浪费剩下的鱼肉,就简单料理了一下下锅油炸,一声悠长诱人的油炸声后,便飘满了炸鱼块的香味,江适一下被勾饿了,出锅没晾凉就捻起一块放进嘴里,被烫得手舞足蹈。
也白看到他小丑一样滑稽的动作,有点想笑,但它现在的模样笑不出来,只是吐蛇信的频率变快了。
江适吃完了一块才注意它也在,先是被吓了一跳,保持了安全距离才说:“你怎么又下来了?能不能听话了?”
不能。
也白的尾巴轻轻甩着。
江适见它的行为有些异样,不由疑惑,捻起一块炸得金黄的鱼块问:“你不会是想吃这个吧?”
也白盯着鱼块看,好像还不错?
江适本着试一试的心态,先用炭钳把也白放回鱼缸,在夹起鱼块喂到也白面前。鱼块一放到也白的脑袋边大小就立分高下,江适想着要不要弄小点,就看见也白动了,嘴巴张得老大,有它两个脑袋那么大的鱼块一下被它咬进嘴里,然后缓缓吞了下去。
“……”好可怕!
唔,味道还不错。
也白吞下之后,身体明显有一节被撑大了。
江适小心翼翼,不敢随便,这几天总算淡化掉的部分对蛇的恐惧因为它进食的这幕又卷土重来,他忍不住想,要是有天大白长成大蛇,鱼缸都装不下了,吃掉他是不是跟刚才是鱼块一样简单?
也白看见那人眼中又带上了疏离与恐慌,莫名不高兴了。
江适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就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他的睡眠生物钟在洗完澡准时运作,打着呵欠回到房间,头发没干就扑到床上。
他没注意到床上某长条生物因为他的动作而被弹了起来,又落下。
比起在鱼缸里,也白还是喜欢床上,不仅柔软,而且能贴着江适,这让它能吸收更多的灵力,就这几天,只是在江适身边,散元草化解的程度比在妖界快了数十上百倍,虽然结缘者是它不小的弱点,但也是它的良药。
当也白正要睡觉时,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
它吐着蛇信,将其彻底捕捉。是从它的结缘者身上发出来的。
味道很淡,却让它有些不舒服,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而是一种从心里产生的奇怪的感觉。
江适每天都要接触很多人,携带着别人的气味回来并不奇怪,可每次当他洗完澡后,就只剩下一股清新的味道,和他自己的味道,那是也白喜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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