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白直起了身子,缠住了他的手腕,表示自己有点不开心。
江适把也白举至眼前,问:“变不回人了?”
暂时不行。
“被揍了?”
没有,我厉害。
也白的身子一摇一摇,想表现出自己的神勇,但江适只看出印度舞蛇的神韵,没绷住笑出声,“我想到了商机,以后我拿个竹楼往广场一坐,随便吹一首小星星你就像现在似的这么出来,就发了。”
什么意思?
也白漆黑晶亮永不闭合的小蛇眼流露出疑惑。
江适轻轻弹了一下它的脑袋,“以后不要吓我了。”
也白探身上前,缠住了江适的脖子,贴着他的脸颊。
“我很害怕……失去你。”
这话是江适情不自禁的心声,可说完他就被自己酸掉了牙,尽管这是也白,但也是一条蛇,他觉得自己又升华到了另一个可怕的层次。
“好了来吃饭吧!”徐天纵在厨房喊。
江适尝试自己站起来,失败了。
“动不了,过来搭把手!”
“我去。”徐天纵骂骂咧咧地过来了,“我这是在伺候一个娘娘吗?”
“小粽子,扶本宫站起来。”江适一脸狞笑朝他伸手。
“去你娘的。”徐天纵把江适的手臂绕过肩膀,半搂半扶把他从沙发上拔了出来。
也白看了看江适的手,又看了看他们的距离,嘶嘶抗议着。
徐天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它不咬人吧?”
江适嗤笑了一声,“你问它啊。”
咬。
也白冷冷地吐着信子。
木耳炒猪肝,芹菜炒猪肝,猪肝汤……一桌子菜全和猪肝有关。
“我妈说,这个最补血了。”徐天纵说。
“谢了,我还是一次知道猪肝能弄那么多花样。”江适说。
也白又累了,滑到江适的大腿,贴着他的小腹晕晕欲睡。
江适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就给也白也夹了一块,它半睡半醒地吃了,也没吃出什么味道,只是江适递过来,它就张嘴。
徐天纵看他们你一口我一口,融洽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干咳了一声找回了存在感,“咳。咱们还是谈一谈今天发生的事吧。”
“嗯?”
“你给我好好解释,为什么突然拿刀砍自己?”徐天纵瞪着他。
“我也不知道。”江适说,“当时觉得这可能是个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看你是想变成死马!”徐天纵说,“你知道那一刻我幼小的心灵遭遇到多大的创伤吗?!”
江适噗噗笑,“疼的又不是你。”
徐天纵严肃起来,“江适,我认真的,如果这就是要养着他的代价,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
江适的笑隐了下来,“粽子,我真没事儿,这要不了命。”
“你就非得等到没命的时候?!”
江适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怕没命。”
“江适!”徐天纵扬高了声音。
“粽子,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江适说,“有人等我回家,有人接我下班,屋子不再是静悄悄的,总算也有点家的样子,我不想再改变了。”
“可他不是你的家人!”
“他是。”江适认真而笃定,“他就是。”
吃饱喝足后,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江适捧着也白站了起来,这么一个动作没惊醒它,却短暂的失去了温暖,它无意识地向暖源靠去。
“梦游呢?”江适嘟囔着,把也白按在小腹上。
“那我先走了。”徐天纵完成了全部售后服务,准备回家,“对了,我跟老何说你发烧四十度,明天接着在家休息也行。”
“嗯。你要不留着住吧,都那么晚了。”
“算了吧。”徐天纵瞥了眼蜷成大白团的也白,“半夜要被它看到,没准得一口吞了我。”
“它不吃人”江适为也白辩解,“答应了我不吃。”
徐天纵又想起了件事,带着犹豫道:“你知道不?你失去意识,大白短暂的变回人的时候,他对你,这样又那样,实在是……噫,是在不堪入目。”
江适瞪大眼,“哪样啊?”
徐天纵憋了好久,才蹦出来:“舔你的手!还和你来了个贴面礼!就差么么哒了!”
江适:“……”
“行了我走了,你好好教育教育他非礼勿上嘴!”说完徐天纵就离开。
江适还因为他的话傻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回到房间,他的脑海擅自浮现出徐天纵描述的画面。
也白低头,粉嫩的舌尖轻轻滑过他的手……
心跳骤快。
“什么玩意儿!”江适对这个世界崩溃了,把也白粗鲁地往床上一扔,自己也扑倒在另一边。
也白被弹了起来,迷迷糊糊醒了。
“你不过只是一条蛇罢了!”江适壮胆定神一样的喊完,又把头埋进枕头里。
也白不明所以,熟练的钻进他的衣服里,在暖烘烘中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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