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墨易想想说是有一点不够出气,可眼前盛思都在费尽心机安慰他,他怎么能接着耍脾气。
居墨易收敛起刚才所有的戾气,用最温和的目光看向盛思,他说:“刚才听到社长这么说,我真的气炸了,现在想想,还是你说得对。鬼都已经被捉起来,它在鬼界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没必要再为了这种鬼而浪费心气。”
“对啊!”盛思对他笑了一下,“刚才气那么一下,是不是有点不划算?”
居墨易转转眼珠一想,连连点头,“对呀,太不划算了,怎么办?盛思,你安慰我一下。”
盛思问:“我不是一直在安慰你?”
居墨易说:“唔,最好有点实际行动……”
盛思心想你也是得寸进尺!
可他又是自己的对象,怎么办?只能宠着咯!
于是,盛思伸手抱了一下,脑袋还在他的颈窝蹭了蹭,道:“现在好点了没有啊?”
“咳。”居墨易笑道,“怎么跟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呢?”
“你还想怎么着?”盛思撤回身体看着他,眼神中是真的迷茫。
居墨易知道盛思没谈过恋爱,现在看来,他估计连一点爱情小说都没看过,不懂打情骂俏。
不过这样挺好,居墨易心想,无论什么模样的盛思他都喜欢,这样的他就更喜欢了。
居墨易撒娇起来,“比如亲亲啊……什么的。”
说着话的时候,他盯着盛思的眼睛,成功把盛思给盯得脸红了。
盛思知道自己不仅脸红,连耳朵、脖子都在发红,想刚才自己还向居墨易蹭蹭来安慰,结果居墨易还舐糠及米想要更多,哎呀,吃亏的是自己!
于是,盛思抬手一把捏着居墨易的下巴,往旁边一撇,道:“不管,刚才我安慰过了。”
居墨易握住盛思的手腕,被捏得撅嘴,还在挣扎,“可以再安慰嘛!”
盛思哼了声,转身走到雪花球的面前,趴在桌上,说:“我看黑酱吹笛子。”
从头到尾,黑酱都一直卖力的吹笛子,只不过现在曲子改了,调子有点欢快。
虽说都是宫商角徵羽的音调,可却依然有这么美妙的曲调,很有意思。
居墨易看盛思就这么逃避自己的要求,揉了揉脸,蹭过来与他坐在一起。
他说:“看黑酱都不看我。”
“黑酱还会吹笛子。”盛思道。
居墨易揉揉鼻尖,轻声说:“我会吹箫呢。”
“啊?你会啊?”盛思惊讶地看他,“学过?”
“呃……”居墨易就猜到自己这个玩笑开过头,盛思肯定不理解他那话里的意思。
于是他赶忙摇摇头,说:“没有,我瞎说的。”
“噢。”盛思也不失望,只以为居墨易是吃他和黑酱的醋,所以嘴快说了这话。
见盛思好像没当真,反倒是居墨易松了口气,他以后再也不与盛思瞎开玩笑了。
他们俩靠在一起听着黑酱吹笛子,听这些陌生却又幽美的曲调。
直到居墨易看看时间不早,该去吃饭了,两人便向黑酱道别。
黑酱放下笛子,坐在原地举起双手,大概算是告别。
盛思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雪花球里的黑酱重新趴回竹屋前呼呼大睡,他跟着笑了下。
拿到活动大楼的门禁卡,代表着他们随时可以使用活动室,也随时能见到黑酱。
然而他们来活动室的机会,反而不多。
深秋过后,这座城市被北方冷气团所笼罩。
有一天早起床,盛思看到外面的绿树植物上铺满了白色。
“下雪了?”盛思问道。
南方人见到此情此景,容易想远。
居墨易笑着站在他身边,“还没到这个时候,只是结霜了。”
然而在这个骤然降温的周末,他们还得出门做个委托。
委托很简单,说是一位得到家传宝玉镯子的人,觉得镯子上附了老祖宗的魂,求他们驱魂。
两人来到委托人的家,看到玉镯子就知道怎么回事。
玉镯子以前的确被鬼附过,但也同样被捉鬼师驱赶过。
然而不知道是那位捉鬼师学艺不精,还是这鬼执念太深。
鬼是捉走了,但是玉镯子上还留了一点鬼身上的阴气。
与此同时,他们还把玉镯藏在红木匣子里,阴气多年没能消散,还愈发凝固。
落到今天拿出来用,自然对身体不好。
这是个小问题,两人很快就用符纸收干净阴气,就连鬼差都不用请。
委托人拿到玉镯后都说比以前轻了不少,连连感谢,夸他们本事大,人不可貌相。
他们从委托人家里出来后被吹了一脸的西北风,居墨易还好,盛思就有点够呛。
虽说盛思离家的时候还是夏天,但是他充分做好一整年,甚至好几年都不可能回家的准备,所以他是带着一年四季的衣服过来。
可是,一个南方人,还是小看北方的冬天。
看到盛思走在风里缩着脖子,居墨易看得心疼,都已经给他裹上自己的围巾,看起来却还是没用,于是他拽着盛思跑到购物城里,硬要给他买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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