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晓咏仍旧心情不好:“还有啊,我听那几个大娘说的,陇俞也不是所有地方都不能住人,没被水淹的地方也是被有钱的大户给占了。还有不少商人趁机哄抬物价,实在是太可恶了!我觉得,贪官惩治是必要,可是这些奸商和心地不善的富户更该惩罚。为什么皇上不颁布一条法令,严禁灾区物价上涨呢?”
邢翊鸿搂着宫晓咏,轻轻滴拍抚着他的肩膀:“有些事,不管是官员还是商贾都相信‘山高皇帝远’这样的话。一层层下来,有些事情的确会被掩盖起来。法令上又何尝没有这些呢。都察院的人也良莠不齐。而这些都是皇兄立志要治的病。按照你们那边的话说这叫改革,可改革并不容易,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事。首先最要紧的,是皇兄必须要收回所有兵权直接归他所掌控。”
宫晓咏皱着眉头:“真复杂。不过大概其理解了。其实,都察院的人去监督那些官员,可谁来监督都察院?还有啊,我不知道咱们这儿是不是这样,但我听说有的朝代,百姓如果告官,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得先挨顿板子,下级告上级也是这样。还有下级不能越级上告,不然就是犯上什么的。”
邢翊鸿愣了一下:“百姓告官挨打在咱们大恒是不存在的。但是也的确难告得了。至于越级上告这种事的确是不推荐的。但如果事情涉及上一级官员,而且事情属实的话,倒也没什么。若查实是假的,自然官职也就没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的确应该有一个不怕官也不在乎钱财权势的人来时常监督那些官员。”
宫晓咏歪头看他:“你不是说你吧?”
邢翊鸿笑着摇头:“我是觉得,四哥挺合适。”
宫晓咏撇嘴:“你倒挺会给旁人找活儿干的。”
邢翊鸿笑道:“其实四哥还是挺有才干的,只是懒得争逐而已。不过他这个人有个缺点,按照你们那边的话说就是爱打听八卦。你不觉得,吃喝用度权势地位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又不好色没追求的人,不是很合适这个官职么?”
宫晓咏思考了一下,还是白了邢翊鸿一眼:“反正我就是觉得,你是在给四皇子没事儿找事儿。不过……也算你有道理了。”
钟员外在芦城县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大户了。别看是县城,可因为本地是恒国数一数二的茶品交易市场,所以那可是非常繁华的。所以这钟员外也的确很有钱。
但是再有钱的人在权势面前也得低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就是想撵走那些住在自己新买那片林地里的人呢,竟然就惹到一位京城大官了。虽然他没亲眼看到那位大官,可能让县太爷满头是汗急赤白咧地跟他说这件事,他就能猜到那位大官绝对官职不小。他历来是个识时务的人,当然说难听点就是见风使舵。对那些穷鬼他自然是懒得施舍一眼,可他却希望那些大官能施舍自己一眼。
所以他很痛快地答应不撵那些难民,而且还可以帮忙他们搭帐篷。
但王爷会这么就满意了么?当然不。安启在跟着县官偷偷在暗处已经把俩人交谈时说的话,以及那钟员外的嘴脸都看了个一清二楚。邢翊鸿听后立刻决定,让这货腾出二十亩良田和一户大宅。并且得立下字据,那二十亩田里的所产全部归这些难民所有,除了土地应交的税粮之外,他不可以拿走一粒米。至于那大宅,在难民们离开之前他也不得收回或者是指手画脚。
县官听到这些之后,顿时缩了脖子。他的确是老老实实地把钱员外家记录在案的那些田产地业都交代了,可他没想到王爷能要求这么多。不过他也不傻,不帮着王爷办事他还帮着谁?钟员外的确是经常孝敬他,可再孝敬也不能让他升官啊!这王爷可就不同了。
邢翊鸿真心看不上这个县官,不过收拾他不急于一时,更重要的是要先解决三十来人的生计问题。其实他真是想把那块山林地收回来,但是听说是要在那里种茶,他就暂时搁置了这个想法。就算收,等茶树种完了长好了再收,不是更好?谁让那个钟保勤为富不仁呢。明明那块林地两个月前还是无主地,案卷上写着一百两,这就把那么大片山地给卖了?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就见鬼了!
李大头他们是被钟保勤派人接到余香村的。那里有几十亩没办法种茶的树的薄田正好空着,现在就分了其中的二十亩暂时借给这三十来人种。至于宅院就是在田边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院子其实是挺大的,也分了前后三层院子,但是年头太久了,也就面前能看出当初青砖瓦舍的样子。安启看到的时候觉得相当不满意,但李大头们已经觉得非常不错了。甚至是比他们原来的家要好得多。
邢翊鸿和宫晓咏都没再露面。一来是没有必要去接受那些人的道谢,他们这趟本来就是为了赈济灾民。二来也是不想节外生枝。虽然那些贪官奸商们还不知道皇上已经派人盯上了他们,可但凡是那样的人没有不心虚的,有点儿脑子的都会比平常人警觉。所以少些是非总是要好得多。还有这三来,就是那个钟员外这两天连连有求见他们的意思,这让邢翊鸿烦躁异常。最后是宫晓咏出了个馊主意,冒充是大皇子的表弟,太后的侄子来这边游山玩水的,跟钟员外见了一面。
听到是皇亲国戚,钟保勤一开始很激动。“草民钟保勤叩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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