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绝满眼不可置信的走了出去,颤声道,“父皇,您……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的父皇,满脸随着咀嚼渐渐露出一副满足并且痴迷的神色,如果不去看他碗里盛着的红白相间的东西……
赫连炔看着赫连绝走出去的背影,脚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重,他打了个哆嗦,他走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赫连藏张开了眼,赫连藏看着赫连绝的眼神,不对劲,那不是被人发现而惊慌失措的眼神,那是看心爱之物的眼神,而他如今的心爱之物,便是碗里的东西……
他是皇帝,他怕什么,还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吃一个是吃,吃两个也是吃,吃儿子,也是吃啊!哈哈哈哈哈……
赫连藏眼里的东西让赫连炔心惊,那一晚,赫连藏什么都没有说便走了,赫连绝带着赫连炔回了宫殿,两人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才缓过来,当晚,赫连绝便让好友将孩子和皇妃带出宫,送去安全的地方。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
也是当晚,他们在出宫的路上,遭到了劫杀,也不知是七皇弟还是四皇弟早就安排好的人手。
那一晚发生了甚多让赫连炔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事,他被灌下了绝育的药,他才新婚没多久,但是这一辈子却再无儿无女,孩子,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他全身发软,全身是伤,被人捏住下颚灌药的他,眼睁睁看着被人一刀砍掉脑袋的大皇兄,是老四吧!只有老四,才什么都不顾忌,不想后果。
再后来,赫连藏来看他,赫连炔才知道,大皇嫂也没有逃过,他恨,恨那晚为什么不多带些人手,只想着人少点动静小点儿,结果却中了埋伏。
赫连藏脸色没了那晚的诡异之色,赫连炔却依旧抹不掉脑海里的画面。
“他的孩子,你们送出去了。”赫连藏神色淡漠,“其他的朕不管,随你们折腾,但是那孩子是皇室血脉,你们送出去,莫不是这皇室还养不起了!”
赫连炔心累至极,疲惫道,“那是大皇兄的决定。”是啊!其他的,赫连藏是不管的,他对他的孩子们的教育,便是胜者为王,败者,只能死。
想想以往大家还小的时候,哪儿会是这般刀剑相对,大家还能哥哥弟弟的叫唤着。
可身在帝王之家,哪儿会有真正的兄友弟恭……
赫连藏沉默了片刻,便没再问了,而赫连炔自此以后便搬离了皇宫,自己住在成年时便有的勤王府里,没再进过宫。
再一次见赫连藏,是在五年前,赫连炔差点儿认不出来,朝廷整个都换了一波人,不,也许不止一波,这个曾经强大的帝国,是要没落了!
对于宫里竟然有邪祟的妖物,赫连炔是很惊讶,又淡然的。
赫连藏为了长生,杀人无数,亲眷重臣,无一幸免,赫连炔无心插手,也无能为力,有人暗示他篡位,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累了,后来,七皇弟死了,怎么死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都是报应,四皇弟倒是篡了一把位,不过被万剑穿了心,死在了赫连藏的脚边。
四皇弟有一句话,赫连炔记得深刻,他说,皇帝,不该是父皇那样儿的,阴邪执妄,将整个朝堂颠了几个轮回,也不该是大皇兄那样,妇人之心,软捏不定,更不该是你这样,一心无法,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星云,却呆不了多久,就落下了,可笑!可恶!可怜!
是的,四皇弟是他和赫连绝的亲弟弟,小时候他总会跟在赫连炔的身后扯着他的衣摆,叫唤着做新弹弓,他说,二皇兄是他的神,什么都能给他。
“三日后,尘乐的登基大典,你看完再走吧!”赫连炔收回思绪,看着智渊。
智渊愣了愣,“登基?”这豆豆的身份都还不太好说,就直接登基,那……那不是乱来吗!
何豆豆的身份,还没有得到一个好的时机昭告天下,还没有人知道,赫连藏还有这么一个皇孙。
“到时本王会解决,你不用担心,”赫连炔道。
客栈
吱!
白小狐串跳到林长风的手边拱了拱,林长风便将五指插入白小狐的毛发中轻轻挠着。
阿长不知道去哪儿了,他现在看不见,哪儿也去不了,他刚打破了一个茶盏,心烦意乱。
那天那个人,和阿长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知道那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却还是中了招。
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唇上不同于先前那次的麻痹感,鼻间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知道,是阿长。至于阿长为什么会对他做那样的事,他知道肯定是有理由的,因为阿长一直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
林长风叹了口气,挠着白狐柔软的毛,阿长啊!为师为何看不懂你到底要做些什么了……
萧云言盯着地上排列整齐的士兵,又看了看正在四处巡逻的那几圈,笑了笑,你们就慢慢折腾吧!
萧云言走得悄无声息,地上的人一个也没发现在他们头顶上的屋檐上曾经有一个人盯了他们一会儿。
“道长,”萧云言带了菜回到房间,看着团在林长风腿间的白小狐,他将菜放桌上后,走过去将白小狐拎起来甩在床上,才对林长风道,“吃了我们就回去吧!”
萧云言看着林长风细细的吃着,内心却是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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