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一会儿,守卫带着两个士兵抬了一大木桶热水进来。放置在矮几后,又拿屏风做了遮挡。
守卫恭敬道:“乐郎中请沐浴,我就在门口守着,需要什么直接吩咐就好。”
乐言之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麻烦你了,不知南宫将军的营帐是哪个?”
守卫道:“就是左边的这个。”
道过谢后,守卫转身出门。乐言之并没有听到他走远的脚步声,猜到大概他就守在门口等着吩咐呢吧。
木桶里水还冒着些微的热气,乐言之伸手进去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宽衣解带,浑身都被温水包围的时候,乐言之满足的长叹一声。
水温微凉,守卫在门口询问着用不用添些热水,乐言之婉拒了。疲累已经跑得差不多,乐言之起身跨出木桶,从随身的包袱中取出一个铜质小盒,再次回到木桶前他瞟了一眼矮几上的沙漏。
看时间差不多,乐言之打开小盒,里面杏仁味儿香气扑鼻,这是乐言之临行前特别赶制的带有香味的润滑用猪脂。
他伸手指剜下来一块,整个身体缩回水中,跪在桶内,手指慢慢的探向了后面。
当乐言之再次走出帐篷时,已经浑身清爽心情敞亮,借着沐浴的那段时间,他好好地想着该怎么求得南宫毅的原谅。
毕竟是自己先绝情,不要了人家,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是他先伤了人家的心。
在来时的路途中,虽说整整两日,思考的时间足够。但是那个时候他满心记挂的都是南宫毅是否还安全,是否健在,根本没有闲暇顾及到时候用什么办法来让南宫毅消气。
不过光是沐浴的这段时间也足够用了。
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最直接的就是用身体道歉。把自己送出去,这个办法再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杀手锏。
担心晚上野外风硬,即便是很短的一截小路,乐言之也多披了一件加厚的披肩过去。
没走两步就到了南宫毅的营帐门口,乐言之刚打算掀帘子进去,旁边闪出一个守卫来及时阻止了他的脚步。
这时一声极其细微的女子的声音从帐内传来,伴随着这个声音,一起传出来的还有卧榻有节奏的摇摆声。
乐言之眉头紧蹙,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守卫,接着站在门口没有动作,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马上又是一声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卧榻的摇摆声竟然不曾停顿。
乐言之觉得自己的心突然从火热温暖的火炉旁掉进了冰窟窿里,前一刻自己还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如何做才会讨南宫毅欢心,这后一刻居然就发现了南宫毅的另一面。
信誓旦旦的说着什么一生只有你一个,都他妈屁话。还说什么一辈子不离不弃,这才刚分开几天,就迫不及待的招了女子做那些事情!
想自己忧心忡忡又担惊受怕的赶来,而且还为了他的死活自己抛弃一切跑来陪他,这节骨眼儿居然让他发现有这种事情,这简直就是把他一颗热情的心直接扔在地上踩碎一样残忍。
残忍……南宫毅残忍,乐言之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在营帐前稳了稳神,压平了自己的情绪后,趁守卫一个不注意就把他腰间配的剑抽了出来,掀帘子就要往里冲。
守卫大惊,急忙拼了小命把乐言之拉住。
乐言之仍旧一句不说,这次动作是他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守卫一看,这不是南宫大将军的令牌吗?而且南宫毅也吩咐了,乐郎中的要求全部照办。
其实就算南宫毅没有吩咐,乐言之持着这块腰牌也是可以使唤军营内所有人的。
守卫一见这腰牌,顿时变成了哑巴,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万一里面正在忙乱的南宫毅被这持剑的乐郎中伤到可怎么办?
乐言之趁守卫愣神,直直冲了进去,目标明确的走到已经拉好帷幔的卧榻。
南宫毅的营帐跟乐言之的稍有不同,面积十分大不说,光是帘子就有两层。不过就算再多几层,也挡不住乐言之冲进去的气势。
从内帘到卧榻的这段距离,乐言之觉得十分的遥远。尽管他已经快步走过去,但是伴随着卧榻的节奏,遮好的帷幔也在像匀速的水波纹一样晃动,这让他更觉得五雷轰顶。
自己所做的一切,在此刻尽然就像小丑一样!
猛地掀开帷幔,乐言之一挥手,那柄长剑就架在了帷幔内唯一一个女子的脖子上。
女子一声惊呼,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乐言之一怔,这是什么状况?整个帷幔内卧榻上,只有一个女子在这里,根本不见南宫毅的身影。而且刚刚一刹那他已经看清,这个女子双手扶床头使劲来回摇晃,使这个卧榻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除此之外,她还故意仰头发出一声声让人遐想的喊声。
根本都不用看别的地方,乐言之顿时明白一切。
他黑着脸,继续把剑架在女子脖子上,声音冷冷的道:“拿好你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出去!”
女子这时还有些不情不愿,这来人身份他不清楚,但是此军营最高将领南宫毅还没有发话,他凭什么让自己滚出去?
僵持片刻,乐言之用更冷的声音道:“滚出去!”
跟着帐篷的一侧也传来一声毫无底气的声音,“听乐郎中的,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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