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齐放嗅了嗅。“我进去的时候有给我消毒来着。”
夜眠隔着一步的距离观察齐放，虽然齐放脸上带着奇怪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不过模样看来倒是自然的很。没有被附身之后的阴邪寒意，双眸也并非木然。
思及齐放身边还有沙罗这个守护灵在，他的事情也轮不到自己操心。
夜眠:“回学校，这里有点古怪。”
牧皙傲也是这么感觉的，见身为妖怪的夜眠也这样说，拉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齐放，与夜眠一同离开了美容院。
殊不知在两人一妖刚踏出美容院，刚才在牧皙傲追逐中凭空消失的再次出现。
被他的气场压制住的冤魂从医院的地板下腾起，丝丝缕缕的飘荡出来，在人来人往的患者之间流窜，落在一些人类身上。
“嘶，为什么忽然这么冷了。”
“怎么回事啊，这家美容院的空调开的也太足了吧。”
患者们感觉到寒冷，搓着起鸡皮疙瘩的胳膊连声抱怨。见有医护人员路过赶忙站起来，拉了她一把。“你们家的空调太低了，调……”
“啪嗒”一声，被女人拉了手的医护人员手臂掉在了地上。
女人整个人都吓傻了，呆呆的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医护人员的口罩破开，有巨大的白色蛆虫从嘴巴里冒出来，她的眼睛流淌出鲜红的血迹。
“你把我的手弄掉了……罚你……留在这里吧……”
“啊啊啊——!!!”
背后歇斯底里的尖叫此起彼伏，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身上冷肃漠然。修长的指头将口罩取下，露出一张不苟言笑的美人脸。美则美矣，只是严肃的神情削弱了阴柔感，显出几分英气。
男人的眉眼薄凉，看着两人一妖渐行渐远。半张美人脸染上诡异的纹路。
一半脸美丽严肃，一半脸宛若恶鬼。
“莲华大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旁边有同样被黑色腐蚀的同类走了过来，表情急切的说着话。被莲华抬起的手止住。
“我知道。”
*****
夜眠把两人带回来了学校，既然主人没有额外要求他别的，夜眠便没有强制将他们带回教室。
确认了牧皙傲和齐放的安全，夜眠功成身退回去了教室，留下牧皙傲和齐放在教学楼前面面相觑。
“……我们做什么?”齐放挠挠蓬松的泡面头。“去网吧打游戏?”
“宿舍的电脑是摆设啊?”
“宿舍哪有网吧的气氛啊……”齐放嘟囔一句。“那咱们去哪儿?”
“你顶着一张口罩还想去哪儿?”牧皙傲白他一眼。“回宿舍睡觉去。”
“……哦。”
两个人回到宿舍，打了几盘游戏后把时间磨蹭到晚上，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果腹。就各自趴回床上呼呼大睡了。
牧皙傲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听到有细微的声响传来。以为是齐放起夜撒尿，也没太过注意，翻了一个身后又睡着了。
第二天牧皙傲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自然醒来，瞅着时间才早上六点多。抓了抓头发，牧皙傲拿着毛巾进入浴室，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出来，发现齐放发出声音。
“嗯?齐放你在跟我说话?”
牧皙傲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朝着齐放看过去。对方没有理会他，依然低低的说着什么。
难道是说梦话牧皙傲丢开浴巾，捞起衣服裤子穿上。发现齐放指甲一个劲的挠着自己。
“宿舍进蚊子了?”
牧皙傲奇怪的看了看，见齐放半天醒不过来，还在低吟，后知后觉的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疑惑的将灯打开，走到齐放床前——
“卧槽，齐放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红点?!”
被窝里的齐放难受的哼哼着，仿佛是难受极了。勉强的睁开眼，“阿牧，又痒又疼，难受……”
牧皙傲从没见识过这种场面，急急忙忙的要打电话给顾瞬间。想到两个人此刻的关系又停下手来。
“妈的，真麻烦。”
牧皙傲抓住齐放，把他背在背上。扛着人干脆跑到了附近的医院里，挂号就诊把齐放丢到医院的病床上后，牧皙傲拿着单子去交了住院费。
一切忙完回来之后，齐放已经安稳的睡着了。好像齐放遇事一直都是这样躺着，别人来回奔波。
“次奥，真他妈是一个享受命。”牧皙傲愤愤不平的暗骂一句，走到医生的面前。“他到底怎么了?一身红疙瘩。”
“从他的身体里可以查出他的健康在流失，脸上被什么东西抚触过……”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手中的记录说。“具体的需要化验一下他脸上的红点。”
牧皙傲瞅着齐放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有点起鸡皮疙瘩。本来齐放长得是阳光帅气的类型，虽然傻是傻了点，但外貌也不错。现在这脸肿的跟包子似得……
就像是碰了什么东西过敏似得。
牧皙傲问。“会是过敏么?”
医生摇了摇头。“不会的，过敏不会让身体一下子垮下来，好像生机都被吸收走了。这是两种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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