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另一只手却抓着韩旷的手腕,将他粗糙的手指含进了口中。
韩旷一愣,当即双颊窜红:“你……你做什么?”
宁舒面色如常,含混道:“不做什么。”可舌头半分也没停,吮糖一样吮个不休。
夏日本来炎热,韩旷脸上很快见了汗。他由宁舒含着,另一只手却掐了个静心诀,闭上了眼睛。
禅门静地,他有规矩要守,宁舒却没有。倒也不是非要如何,只是自那一日在君山分别后,两人再无肌肤相亲之举。这中间既有旅途不便的原因,更有多半是宁舒身体的缘故。但他放浪惯了,纵然吃不到,嗅一嗅,舔一舔,也都是好的。
韩旷喉结动了动:“在这里……不妥。”
宁舒啜住他指尖,狠狠一吸,那人额角的汗便落下来,顺着宁舒腮边淌了下去。宁舒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故作天真道:”有什么不妥?我可什么也没做呀。”
韩旷倏然睁眼,几乎有点儿发狠地盯着他:“你……”
宁舒眨眨眼:“我怎么?”
韩旷闷声道:“我应了你,要一一试过。但是,总不能在这里……”
宁舒起身,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笑了:“是呀,毕竟被人看着,好生不便……”说着似笑非笑,微微回过头去。门缝里两对亮晶晶的眼睛,受惊似地不见了。
韩旷轻轻钳过宁舒的下颌,望了他一阵,终是忍耐不住,低头吻了下来。
宁舒与他唇舌纠缠。正是得趣之际,忽然听得轻轻的叩门声。
禅房的门老旧无锁,被这么一碰,自己就吱呀一声开了。门外站着个白须飘飘的老僧,望见门中情形,神色自若:“韩旷,宁居士。”
宁舒松开手臂,从韩旷身上爬下来,正色道:“大师。”
明觉声音苍老,语意却很和气:“这几日不巧经堂有事,劳二位久候了。”他看向韩旷,点了点头:“已得正念,可喜可贺。”言罢双手合十,:“请二位随我来。”
宁舒与韩旷还礼,随他往门外去。
明觉的禅房甚是简朴,比之寺院中的僧舍还要清寒些。韩旷四下望了望:“大师,我帮您补一补这房子吧。”
明觉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含笑道:“不急。”他打量着宁舒,慢慢道:“白氏伽罗可好?”
伽罗是白夫人的真名,将离不过是她入合欢教时改的名字。这等隐秘之事,明觉亦能知晓,宁舒不禁有些诧异。但他从来颖慧,闻言只是态度更加恭敬谨慎:“姨母很好。”
明觉点点头:“修罗道易入难脱,端看各人造化了。昔年她在我这处,老衲与她论了七天法,终是未能彼此说服。而后她离开少室山,堕入恶道,老衲一直心怀惭愧。”他叹了口气,转动手中佛珠,低诵了一声佛号。
宁舒摇头:“姨母说您是高僧。不过她生性愚钝,始终无缘领会佛法精妙。”
明觉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宁居士在禅房冥想时,所见何物?”
宁舒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闻言一愣:“我?”他转了转眼珠,面露愧色:“晚辈愚钝,没能坐住……”望见明觉的眼神,声音低下去:“不过心里倒是想着一个人……”
韩旷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一触而分,给自低头微笑。
明觉望着他二人,也微微一笑:“无量之心有四,能得其一,已是大善。”
韩旷低声道:“弟子一见他,便生……万千欢喜心。”
明觉道:“喜悦无量,正是如此。”他顿了顿:“你如今因缘际会,得了前辈的功法,须知那功夫本出善意,缘于爱///欲。如今武功既成,切记心怀善念,不可心生嗔恶。”
韩旷点头:“晚辈明白。只是……宁舒为了晚辈功夫有成,舍了……舍了自身的修为。他经脉本有缺陷,晚辈是担心……”
明觉走上前来,拉过宁舒的手腕,仔细号了号脉。韩旷面露忧色:“大师……”
明觉摇了摇头:“暂且无妨。但他经脉天生脆弱,而后又两次受到重创,单靠药物调理,身体恐难复原。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恢复内力。”
宁舒苦笑道:“晚辈当年因为经脉的缘故,练功本就比旁人艰难。莫说尽快恢复,如今就是想重新练起,也是难上加难……”看了一眼韩旷的眼神,低声道:“你不要难过,若是……那也都是天意……”
明觉温声道:“二位想差了。昔年创立这门功法的先人,于事成后双双归隐南诏。多年后他二人曾回到中原,吊唁去世的故友。那时距离功法初成,已过去近五十年。两人以内力在石壁上书写挽联,事后携手而去,重新归隐……寺中的藏经阁,对这件事是有记载的。”
宁舒心念急转:“你是说……凤九前辈失了内力,却并未因此损伤身体。后来又将功夫练回去了?”
明觉点头:“无陵的全本,是一部上乘的正统武学。既然是以修补经脉为目的的武功,自然不会让修习者经脉受损。只是……”他叹了口气:“具体是如何,老衲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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