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心中默默祷祝。虹在他二人头顶盘旋两圈,忽然消失不见了。
宁舒慌忙去看韩旷胸前,只见虹不知何时已伏在那里,一道青黑色污血顺着韩旷胸口淌了下来。宁舒拽起衣服去擦拭,血很快由黑变红,不再流了。
再去看虹,那小东西竟已变成了原来的三倍大,颜色也从虹彩变得有些发白。宁舒将玉盒凑过去,它却没似从前那般飞回。只见它双翅一展,在他们头顶飞舞两圈,然后越来越高,消失在了满天星河中。
宁舒回过头,见韩旷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静静望着自己。
他重新抬头,看着天上,轻声道:“虹走了……不,现在它是霓了。将来若遇上有缘人,它就是蛊母;若遇不上,做一只山间的小虫,倒也是自由自在。”
韩旷紧紧抱住了他。宁舒由他抱着,望着湖面与天空交映的星辉,只觉心中一片清朗。
文快要完结了。因为已经全职了,这篇在新站那边番外的部分会入v,所以番外就不在这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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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每次留言的小天使。每一天都能看到很长的留言和分析真的很幸福。
这篇其实看得人很少……事实上我每一篇文看的人都很少。
虽然很少回复,但是所有评论都有认真看。
对作者而言真的是很大的鼓励。
第47章 上
他二人劫后余生,相拥在孤岛岸边躺了一夜。第二日睁眼,已是天光大亮了。
难得湖上没有雾气,极目远眺,能望见湖岸。只是此处想必是湖中比较荒凉的地方,周遭并没有什么船只往来。宁舒与韩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岛中走去——那儿生着一丛野竹。
他们砍下一粗两细共三根竹子,将粗的那根仍在水中,然后运起轻功,一前一后飞身落上。宁舒以细竹为篙,轻轻一撑,“竹船”便离了小岛,向对岸飘去。
他前一日方与韩旷历尽劫难,此刻仍有气力不济之感,内息休息一夜,也未能恢复如常。宁舒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划了几下,便停了手,将这个力气活儿交给韩旷一人来做。
韩旷回头,见他打着呵欠犯懒,脸上露出了几分羞赧:“你……你抱着我的腰,靠……靠一会儿吧。”
宁舒正有此意。两人小心翼翼地变了变位置,在竹子中间儿靠近。宁舒搂住韩旷的腰,将半个身子靠了上去,夸奖道:“你的船撑得也不错嘛。”
韩旷声音平和温柔:“我……我家乡也是有江河的。有的部族生在水上,以捕鱼为生。小时候,我家同他们也生活过一段时间……”
宁舒点头:“难怪你水性很好。”他扭头看向湖面,只见一群沙鸥自湖上轻盈飞过,极远处仍是山水朦胧,好似未干的水墨画卷。
韩旷撑着竹篙,困惑道:“我仍然没……没想明白,最后你到底是如何替我将蛊解了的?”
宁舒想了想:“与其说是我解蛊,不如说是蛊虫自己的天性使然。若以药物作比,就是以毒攻毒而已。惊蛰敏捷,羊刃不及。最后拖得对方稍露破绽,便一击毙命了。且蛊虫天性喜毒,日常养着时,也要时时捉许多毒物来喂。惊蛰见了羊刃的毒,譬如饿鬼见了美食,当然要吃个干净。可是羊刃并非等闲蛊虫,惊蛰太过贪婪,纵然吞得下去,一时又来不及克化。这才露了破绽,被虹吃掉了。这也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他轻笑一声:“天机当真妙不可言,谁想到步步绝路,最后竟是如此结局。”想到这中间种种环环相扣,缺一不可,自感叹中又升起一股缠绵之意:“往后……”
韩旷动作一顿,半晌才开口:“我……”
宁舒望着水色天光,笑容淡了淡:“嗯,我知道。”仿佛一夜之间,许多往昔想不透的事都不再要紧了。伤心难过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只是酸涩与怅然。他叹了口气:“韩旷啊……”
韩旷闷闷应道:“嗯。”
宁舒想了想:“我瞧那双凤朝阳的姿势不错,下次……我们还用这一式吧。”
韩旷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解蛊之时,我总觉得,阴阳两股内息有交融之意……今早醒来,内力似乎提升了不止一个境界。那……那蛊虫乱窜的时候,好……好像把阴阳交汇的穴位都,都冲开了……”
宁舒昨日便想到这件事,听韩旷一讲,心中更加笃定:“那样的穴位真气流转更快,自然更便于蛊虫躲避和逃脱……”话到此处,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偷偷提了提气。
内力消减之感仍为恢复。宁舒想着昨日的事,渐渐意识到一件事。他并非身体不曾复原,而是和从前在船上,韩旷与他交合后失去了几年的内息一样。他这一次,也丢了数年苦练的内力。
习武不易,内力更是十分要紧。可宁舒既不慌张,也不伤心。反而隐隐觉得自己窥见了一个极大的秘密,并从中升起了希望。
他看着韩旷宽阔的脊背,心中默默有了个想法。
两人回到岸边,终于辨明了方向,发现此处离湘阴城已经极远。好在上了岸便一切好说,于是简单休整一番,便急匆匆往那日落江之处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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