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太好。”他抿唇,有些疲惫:“师弟可愿同我进来叙旧一番?”
简青妄轻笑:“那自然是好的。”
说完过后,便抬脚朝殷长惟走过去,脚步生风,好似一切都还像当年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他是那高高在上的掌门,而他又是那辅助在旁的帮手。
此番见面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斗,或许是充满□□味,到是没曾想到这般自然。
只是这一切都似是而非了,已经发生的事,还能怎么变回来,现在他们虽然还能平和的说话,但是终究是生分了。
殷长惟自始至终都未针对祝南宵,还温和地对祝南宵道:“祝尊主可同一起,门派子弟莫加阻拦。”
说完过后便同身形瘦削的简青妄一同并肩朝里走去。留下祝南宵一个人在后面跟着,冷冷地看着前面两人,对周围的不怀好意视而不见,或者是漠不关心,不放在眼里更为恰当。
这个时候,底下的弟子们心中诧异至极,有的冷汗淋漓,心中后怕。
先不说祝南宵和简青妄的修为,光是凌鸾尊者这一身份就足够让他们震惊。凌鸾尊者在之前的确身死不假,现在居然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肯定是死而复生,这世间还是第一起。
刚刚他们对尊者大不敬,想必肯定传入了他的耳朵,也是尊主大度不计较,不然多少条命也不够抵的。还有他们的修为,即使是硬刚,在渡劫期的大妖面前屁都不是,也是幸好命大。
这南域魔尊祝南宵也与传说中有差别,这样的差别并不是说实力上,实力肯定是毋庸置疑,抬手间便是十方闪电,倾覆山河。
这差别指的是传说他冷血阴邪,不近人情,厌恶人族,特别是宜诸派弟子。茹毛饮血,比上古妖兽还要可怕,现在看起来也并非完全属实。
宜诸派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只不过简青妄在看到这里的景象之时还是勾起了一抹怀念。
虽然之中的时间不过是弹指间便过去,但是还是心中百感交集。
“师弟走后,宜诸曾经遭到了妖族的进犯。”殷长惟眉头凝重,解释道:“当时宗门内只有我一位出窍期修士,明瑶闭关,顾轻知和你却出了事。然而妖兽众多且强大,虽然最后全力驱逐,最后还是伤亡惨重。”
简青妄神色同样不太好:“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这些年妖魔横行,人间祸乱,宜诸派掉了旧血换新血,一日不如一日,我也有些力不从心。”殷长惟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数十岁,额间鬓发有些星白。
“妖王封印松动在即,而湛岑也失踪许久,天下,果然是要变了……”
简青妄有些诧异:“湛首座失踪了?何时的事?”
当年在西海罪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何况那可是一个化神期的修士!
“当时师弟一出事,湛岑便在受伤的情况下想要去妖兽口中夺回你的尸身,但是却遭到了上古大妖的围攻,一时间脱不开身,后来就在战场上失踪,但是他的魂灯未灭,只是不知在什么地方。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寻找,可是杳无音讯。”
“湛岑的处境不好说,或许是凶多吉少。我时刻盯着他的魂灯,竟然是越来越微茫,竟有隐隐将息之征兆。时间等不得了,我必须赶紧找到他。”
“我愿意助一臂之力。”简青妄请命,自己还是宜诸派的一份子,这个时候也确实等不得:“湛兄失踪之事与我有莫大的联系,我是宜诸派的人,也必须肩负起责任。”
“师弟这份心,为兄收下,但也忏愧。当年之事我也没有办法,想来也是我之过,希望师弟莫要怪罪。”
他说的是当时把祝南宵关进无妄冰牢与那一山河掌,只不过……这都过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如果凡事都要去计较,岂不是终年不得善终。
无论当时怨也好,恨也罢,都抵不过如今天下局势,人间战乱,九州倾覆,在天下面前,儿女情长都算不得什么。就像当时殷长惟在整个宜诸派与私情之上,也只能选择顺应安抚人心。
“我不怪师兄。”
现在有了简青妄的承诺,也就等同于有了祝南宵的帮助,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自始至终,祝南宵安静地跟着两人的身后,全程不发一言,即使心中不喜这里又如何,只要是师尊愿意,那他什么都会照做。
只要师尊开心,这一切都无关痛痒。
这里路上,三人赚够了注目礼,特别是看祝南宵的人更多,毕竟这样一位强者,穷尽一生也未必能看到,何况还是魔域魔尊。
简青妄突然问道:“竹桑居可还在?”
“师弟放心。”殷长惟道:“竹桑居我一直好好保留下来,不曾被毁坏,而且……”
他向旁边侧脸朝后瞟了一眼说道:“祝尊主也曾给竹桑居结界加固,没有人能够进去。”
简青妄:“………………”
这里肯定指的是祝南宵大摇大摆地回到宜诸派,擅自到竹桑居宣布强盗性占领吧……
殷长惟也是说得很委婉了,事实证明还真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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