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面对刘洋冷嘲热讽的语气,他只淡淡扫了对方一眼,就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出了门,压根没兴趣和对方做口舌之争。
“哎,康哥,你看看他……咱们班里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怪胎?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
刘洋这话就纯粹是污蔑了。许逸只是课后不能参加班里组织的各项活动而已,怪胎这个称呼是远远够不上的。平时上课他积极发言,和同学也能聊两句、帮帮忙,就算参加不了活动,他也客客气气和班长请假,就是次数多了,同学里难免传些风风雨雨。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像刘洋这样沉不住气的还是少见。
一回宿舍,许逸的舍友之一周肃宁就冲他招了招手:“刘洋前段时间来宿舍借东西,可能不小心碰了你的抽屉,从那之后他的态度就有些怪了,蛏子好几回听见他讲你的不是。”
蛏子,本名祝琛,出生在海边,平素最爱的就是辣炒蛏子,因此得了个蛏子的外号。
听了周肃宁的话,许逸眨了眨眼:“我抽屉?”
他抽屉里不都是书和学习资料吗?许逸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在抽屉里放了什么,干脆直接打开。
密密麻麻的文件资料上,赫然放着一个爱马仕礼盒,礼盒里……许逸记得好像是哪次活动主办方送的礼品,好像是个手环还是什么来着,许逸星期天扔在书包里,周一过来就搁在抽屉里了。
按照周肃宁的说法,刘洋对他的讥讽难道是因为……仇富?
许逸记得听谁说过,刘洋的家境非常一般,和许逸一样来自小县城,但他家比许逸家略强一些,父亲是工人,母亲在家种地。他本科读的学校在西南,比A大招牌还响亮些,所以虽然许逸没有刻意关注,他还是察觉到了刘洋面对他时隐约的优越感。
所以现在,对方的优越感彻底崩塌了?
许逸眉头微微一挑,放下书包,开始写作业。
……
周六晚上,许逸和同宿舍的周肃宁、祝琛一起在约定地点等待,没过多久,班里的男生女生就来齐了,就差平时最活跃的齐康、严雨那几个。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几人还没来,有同学掏手机准备打电话了,忽然,一阵鸣笛声响起,空旷的路上忽然出现了几辆汽车,齐康从车窗里探出头,冲大家摆了摆手:“上车,出去嗨!”
许逸有些不适应这浮夸的画风,上了最后一辆车之后,他悄悄问祝琛:“你们平时出门也是这样吗?”
祝琛眨眨眼:“我也很少参加他们的活动,齐康他们那群人比较积极点,就我参加的几次,好像没这样过……”
“我听说齐康家里有点门路。”周肃宁笑道。
祝琛点头:“我不喜欢他们这样,毕竟咱们还都是学生,出去随便吃一顿就行了,搞那么大阵仗,还不如吃顿海底捞。”
“海底捞也不便宜。”周肃宁无奈道,“我之前去过一次西餐厅,齐康组织的,反正都是他出钱,也没人提意见,不过那样的环境我也不适应,不如大家一起吃顿火锅。”
当然,班里有许逸他们几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也有如严雨、刘洋这样热衷参加各类活动的。
京州的路况实在是堵,尤其在大学城附近,车子七拐八拐绕了不知多久,车内的空气都有些闷了,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许逸连忙下车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下车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餐厅大门,进门之后,入眼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河,顺着抄手游廊进入餐厅内部,许逸才发现,外表古色古香的餐厅内竟然是及其现代化的装潢,一楼和二楼是社交区,有健身器材和酒吧、歌厅,三楼才是餐厅,灯光昏黄,摆件精致,从地毯到墙面都书写着精致优雅。
祝琛捅了捅周肃宁:“齐康这是想干嘛?有钱没处花?”
这样的装修和环境,别说在里面吃饭了,就连吸一口气都仿佛要花钱。
齐康却极为适应这种环境,报了房间号后,就有服务员领着他们去了包间。
位置的分配也很有意思,全班这么多人,平时和齐康玩得好的和女生都坐在最中间一桌,许逸宿舍三个人则被安排在边边角角的位置,靠近出口,虽说吃饭不至于受影响,但终归没有坐在里面的方便。
许逸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坐定之后,自然是众人吹捧齐康的时间。
“班长,说好的同学聚会,大家随便聚聚就行,你怎么带我们来这么贵的餐厅?我现在心情都有些紧张呢!”
“班长这是照顾我们,你想想看,之前有什么好事儿班长没带上我们?”
许逸和周肃宁对视一眼,悄悄眨了眨眼。
“幸亏咱没报校名,要是人家知道了清北的学生都是这种货色,会怎么想我们?”
许逸也觉得有些无语,不过他仔细观察了一圈,捧齐康臭脚的也就小猫两三只,其他多数同学都盯着桌面,一言不发。
整顿饭吃的平淡无味。
虽说呈上来的菜都是大厨精心烹调的,可齐康时不时展现的优越感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饭吃到一半,齐康擦了擦手,终于说了这次请大家吃饭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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